众人不敢去，更不敢不去。
第一场戏拍摄用时一个多小时，距离凌晨两点的拍摄只剩下半个小时，他们还需要去寻找各自的拍摄场地。
陆陆续续的，做好心理建设的人带着剧本起身离开。
林嘉把剧本还给小甜肖遥，在亲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擅自动作后，肖遥有些抗拒一个人去拍摄。
林嘉道：“至少第一场戏没有人出事，你不想去，想试验忤逆剧本是否有惩罚也可以，这是所有人乐于见得的事。”
肖遥脸色白了白，只好往着拍摄地点去了。
好在他和小甜的拍摄场景都在b2区，可以同行，拍摄时也只是场景不同，不会间隔太远，真有什么危险，也能互相帮衬一下。
慢慢地，a2的审判庭场景就只剩下了林嘉和闫续，林嘉瞅了眼闫续桌上的时间，距离第二场戏的拍摄时间剩下不到二十分钟。
但闫续还稳稳地坐在位置上，没有要听话去场景的意思。
林嘉便陪着。
他开口：“我不赞同闫队的想法。”
闫续身形微顿，偏头过来看着林嘉，好笑地说：“我可什么都还没说。”
林嘉：“看出来了。”
“行。”闫续无所谓地道：“那你说说我想干什么。”
林嘉伸手，一指鱼人。
答案在不言中已然浮出水面。
众人之所以听着剧本的话，是恐惧于剧本会降下惩罚。但本就有自毁倾向，且不服管教的闫续又怎么可能按照剧本上安排的剧情行动。
林嘉多次见过闫续向鱼人询问问题，这个人问得很随意，不会在意鱼人问题的次数，想问就问了。
更别提此时有一个亟待具象化的线索——黑影的剧本。
黑影到底是谁，黑影做了什么以及之后会做什么，只要具象化出关于黑影的剧本，似乎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如果不是今日的三个鱼人问题耗光，林嘉自己都会开口问。
可问题正是如此，他们已经没有安全的鱼人问题次数了。如果闫续这个时候问黑影的剧本，会在本就有拍摄任务的情况下，再触发鱼人任务，存活概率会被两个任务压缩到极限。
若闫续不是猫本人，林嘉压根不会管，只是他的目的还没达到，要是闫续这个时候死了，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林嘉开口：“天亮再
问。”
闫续用目光上下打量着林嘉，唇畔一点点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我急脾气，就想现在问。”
看见林嘉皱了下眉，闫续笑容又放大了些许，复杂的试探藏在这抹笑容里，他问林嘉道：“为什么阻拦我现在问？”
不等林嘉说什么，闫续视线凝在林嘉紧皱的眉宇之上，“是我触发鱼人任务，又不关你的事。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d3155云层的关键线索，我还会藏着掖着不把线索交给你？不过……商人逐利，百利无害的利益送到你眼前，为什么不要？”
林嘉动了动唇，闫续不减笑意地说：“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并不是什么好人，你冷漠自私不近人情。你不会主动向别人分享你的想法与线索，也不会与任何人亲近。你让肖遥去拍摄地，不是担心他会被惩罚，而是别有考虑。如果现在的阻拦，你要把它解释成为了我的安危着想，不好意思，我先声明，我不信哈。”
说完还哼哼了一声：“不信谣不传谣……”
钟表的时间在对话间快速流逝，摄影棚内的时间比外面时间更快。寥寥几句对话就已经过去十分钟，距离第二场戏的拍摄还剩下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