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道:“有人检举刘大人贪污受贿,抓起来。”
刘伟湛咬牙辩解,“我没有,我没有贪污!谁这么缺德,呸!郑大人,你这把剑我不要了,昨天塞我的五百两银子也还给你,我知道错了!”
郑太傅目瞪口呆,刘伟湛这个莽夫说的什么猪话,什么叫不要了,什么叫还给他,这不就是说是他行贿吗。
郑太傅神情肃然,他道:“刘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时瑾道:“把郑太傅也抓起来。”
郑太傅急了,“楚大人时大人,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行贿,单凭刘伟湛一张嘴你们就抓人未免太过武断!”
刘伟湛连反抗都不反抗,任官兵把他绑起来,他抬眼看了看周围这一群人,在场这么多人,谁都能证明。
郑太傅被绑了,和刘伟湛一起被带到了刑部大牢。
刘伟湛供认不讳,表示自己极为痛心,一时被猪油蒙了眼,下次决不再犯。
郑太傅寒着一张脸,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他被耍了。
刘伟湛是徐燕舟的人,楚淮也是,他们怎么会知法犯法,这就是个套,刘伟湛给他下套。
郑太傅气的胡子直抖,他一把年纪,被当众带走,脸面都没了,结果还是刘伟湛故意算计,他怎么咽的下去这口气。
刘伟湛认错态度良好,交了钱就被放出去了。
郑太傅有这个心却没那个脸,楚淮走到牢门前,“郑大人可认罪?”
郑太傅道:“本官何罪之有?”
“人证物证具在,你当场行贿罪,还说没罪。”楚淮道:“既然不认罪,那就在牢里好好思过。”
郑太傅气的发昏,他当朝太傅,官居一品,曾经楚淮不过是和御林军统领,现在敢这么和他说话。
郑太傅被抓的消息传遍燕京城,又过了几日,圣旨下来,郑太傅被贬为正三品翰林学士。
还要清点家产,所有来路不明钱财,皆充入国库。
而郑夫人诰命被剥夺,这辈子都进不了皇宫了。
百官渐渐明白了。
正风肃纪是真的,清理官员也是真的。
建国登基以来,除了六部换成了徐燕舟自己人,其他官职依旧。
朝廷官员,各地官员,皆要肃清。
所有人都夹起尾巴,再也不敢造次。
等刘伟湛再去卖葡萄,已经没有人敢给他塞银子了。
葡萄卖了三趟就不卖了,剩下的一半酿酒,一半做葡萄干。
几十坛酒放在地窖里,就等来年酒酿好。
西北什么都不多,唯有地多,流放的人日日开荒,等来年春天再多种地种树,防范风沙。
转眼到了九月下旬,连着好几日晴天,地里的玉米小麦稻谷已经晒的发硬,沉甸甸的。
能不能过个好年,就看现在,今年一定是个丰收的好年。
尽管上半年多雨多水,可天下安定之后,老天爷一直都给好脸色,该下雨的时候就下雨,该晴天就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