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不开，根本滚不开。
成辽来了脾气，就像追着唐僧肉的妖怪一样，柳和舟走到哪他跟到哪，两人都是Beta，年岁相仿，没一会儿都累了。
“喂，我说真的，我们做朋友吧，”成辽坐在草地上，一边喘气一边说：“我很拿得出手的。”
柳和舟也没比他好到哪去，深呼吸了几下，扬了扬下巴说：“明天打印一份简历送过来，我看看再做决定。”
“什么啊，哪有你这样的！”成辽一下子叫了起来，他能塞进简历里的除了成家子的身份，就只有不及格的技能考核记录了。
柳和舟哼了一声：“是你非要做朋友的。”
成辽可怜巴巴的鼓起脸，“你说话一定要这样吗？我很脆弱的。”
除了脸皮，成辽哪都脆弱。
柳和舟还是年纪小，被他忽悠了，稍微退让了一步：“大不了我取消面试。”
“还有面试啊？”
成辽抓了抓地上的草，纠结了一下，道：“那我准备简历去，你不准反悔。”
柳和舟确实没反悔，成邵知道他们俩玩到一起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年了。
他总是看到成辽对着终端傻笑，暗自嘲讽他是个蠢货，直到柳和舟搬进神殿居住，成辽时不时消失大半天，成邵才发现了不对。
一个是他讨厌的弟弟，一个是给他甩脸色的教皇候选人，成邵不相信柳和舟那种性格能和成辽成为朋友。
他们在谋划什么？
他们有什么目的？
成邵就像个卑劣的窥伺者，将成辽和柳和舟相处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出乎他的意料，成辽每次偷溜进神殿居然只是讲讲笑话，扮扮鬼脸，绞尽脑汁的逗柳和舟笑。
蠢货。成邵想。
柳和舟偶尔会笑，偶尔会数落成辽考核不努力，偶尔会邀请成辽去神殿后方的园子看他亲手打理的花。
他们确实是朋友。
成邵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他们怎么能真的是朋友？眼高于顶的柳和舟为什么会选择成辽？
在某个下午，成邵偷偷潜进了神殿。
柳和舟刚祷告结束，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白袍，两名神职人员跟在他的身后，低声说：“明日，十二阀的各位家主都会来神殿祈愿，您不要到处走动。”
柳和舟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将两人打发走，他坐在自己和成辽一贯见面的地方，倒了一杯热茶，升腾的水汽在杯壁凝结，一颗颗水珠顺着内壁重新流进茶水中。
成辽不品茶，他性子跳脱，偏爱垃圾食品。
一只手捧起了茶杯，柳和舟抬起脸，只见成邵笑吟吟的站在桌前，穿着身板正的小西装，问：“你在等我弟弟吗？”
柳和舟面色冷淡：“你的教养就是未经人允许就拿别人的茶杯吗？”
“抱歉，”成邵将辈子放了回去，拿出手帕擦去自己的指纹：“我还以为你就喜欢没家教的人。”
成邵这话指向性太明显，想注意不到都难。
但柳和舟只是看着漾开的茶水说：“被你碰过的茶杯要消毒。”
成邵抿唇笑了笑：“不如扔进火里重烧一遍吧，教廷不是最喜欢这种净化手段了吗？”
成邵说话总是喜欢夹枪带棍，无论他是刻意的还是单纯习惯，柳和舟都不喜欢。
“滚。”
Beta异色的双瞳折射出不耐烦的光：“别让我叫人把你赶出去。”
“态度这么差，那些信徒居然说你是天生的教皇，”成邵挑眉：“你给他们塞钱了吗？”
柳和舟站起身，将杯子里的热茶泼了过去，Alpha灵活的躲开，下一秒，一个空杯子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