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会订个闹钟半夜醒过来观察一下呢，没想到他根本没打算睡，每隔十分钟就摸一下你的额头，其他时间要么在手机上打字要么就盯着你看，一整夜一点没睡。”
“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还跟他说，能睡就睡一会儿，别到时候你病好了他又倒了，他却摇头，说你免疫力很差，烧起来根本毫无征兆，怕出什么意外。”
说到这里，许尽欢已经完全怔了，想到陆明澈一晚上没睡，现在又出去给她买早餐了，就有点心酸。
医院楼下早餐店不少，陆明澈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了粥和包子，还有几个鸡蛋。
许尽欢坐在病床上看着他一派自然地把她病床上的桌子支起来，又把买回来的饭一一摊开，事无巨细。
“洗漱了没？”陆明澈问她。
昨晚她睡着后，他特意下楼去买了一些洗漱用品。
许尽欢点了点头，说：“洗过了。”
她看了眼陆明澈的脸，总觉得他下巴上冒出了一些青茬，眼底也尽是疲态。
陆明澈递了个筷子给她：“那吃饭吧，多吃点。”
许尽欢默默接过筷子，没接话，看到陆明澈买的茶叶蛋，伸手拿了一个。
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伸着手把这个茶叶蛋剥得干干净净，伸手递到陆明澈的面前，表情别扭：“给你吃。”
陆明澈面露异样：“你现在连鸡蛋都不吃了？挑食也要有个度啊许尽欢。”
“……”许尽欢闷着头，想把鸡蛋扔他脸上，最后却只是无声无息地把鸡蛋放到她面前，闷着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陆明澈又奇怪地看了眼她，严肃开口道：“就这一次啊许尽欢，以后给我乖乖吃鸡蛋，不然脑壳给你敲烂。”
气得许尽欢当场剥开两个鸡蛋塞进嘴里，证明自己根本就没有挑食。
陆明澈对此也只是轻嗤一声，拍了拍她的头，说：“这还差不多。”
“……”
吃完早饭医生就来查房了，给许尽欢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确定她已经完全康复了，就让他们出院了。
出院手续依旧是陆明澈办的，许尽欢压根不知道怎么走流程，她每次进医院陆明澈都在身边。
回学校的时候是打的车，陆明澈上车的时候还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也不知道是他公司的员工还是别的什么人，总之陆明澈交代了他几件事情，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不难受了吧？”陆明澈又问了许尽欢一次。
许尽欢摇了摇头，跟他强调：“医生都说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那就行。”陆明澈随手把手机放她手里：“帮我拿着，我睡会儿，有电话进来就叫醒我。”
“哦。”许尽欢低着头回应。
陆明澈几乎是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许尽欢很快就能听到他平稳均匀的呼吸声，昭示着他已经完全睡熟了。
大概是真的很疲倦了。
她微微侧过脸，看到陆明澈略带疲倦地倚在身后的座椅上，闭眼沉沉睡着，眼下乌青迟迟未散。
鬼迷心窍一样，许尽欢伸手，指尖在他眼底轻轻触了触，很快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