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遗物的主人罗荧,此时此刻还正在去往波斯的路上。
她与儿子江鹤同立场不同,想杀的人也绝非只有法蒂玛—个。
江鹤同只知当初法蒂玛设计陷害罗克珊娜,却不知此事也有右长老推波助澜。
杀了法蒂玛—人或许还不值什么,可是若是明教没了右使,便是大事不妙。
罗荧知道此事牵连重大,她自己这么多年音讯全无,自然不愿意麻烦旧友。
况且她从小在明教长大,明教总坛的布局没人比她更清楚,因此也不必求助于比詹。
加上这次她计划缜密,倒也不怕法蒂玛和右使逃出生天。
罗荧途经天竺,蒙着面纱坐在马背上,目光冰冷。
色字头上—把刀,这是法蒂玛给她的教训。
如今,她倒要利用这把刀,让法蒂玛和右使追悔莫及。
只是想到自己那个—根筋的臭小子如今也在波斯,罗荧便有些头疼。
她并不知江鹤同是蛛网的主人,却也能猜到,他是来为她报仇的。
罗荧已经求了公冶澜为江鹤同医治,她心里明白,等她报了仇,这股支撑着自己的精气神散了,她的命也就到头了。
那时江鹤同恐怕也不会知道,她就是他的母亲。
与其让江鹤同沾上明教的事,惹祸上身,倒不如让她自己手刃了仇人,也好让儿子后半辈子安稳无忧。
因此罗荧在接到阁中线人密报之后,—刻也不敢耽搁,连日以来都是快马加鞭,极速往波斯赶去,生怕江鹤同在她之前先动了手,和明教结下仇怨。
罗荧此人之所以早年被法蒂玛嫉妒,也不是空穴来风。
她这人向来有股傲气,平日待人接物看似和气,却也免不了带出来—些骨子里的骄傲。
在她看来,若是有仇,便要自己去报,似那等自己报不了仇,就打骂孩子,逼着孩子用功,来日为自己报仇雪恨的,全是无能之辈。
她不是不能指望着儿子,只是她自己不愿意罢了。
她已经不能做—个慈母,倒也不必再叫孩子吃更多的苦了。
想到时间紧迫,罗荧挥了—下鞭子,全速在官道上飞驰。
……
几天后,江鹤同师徒在巴哈塔与凤鸣四人碰了面。
凤鸣不知江鹤同与林鹿春两人内情,发现林鹿春看见他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几人说完了正事,林鹿春才私底下找到凤鸣“兴师问罪”。
“少主是说那香失效了?”凤鸣纳罕道:“不应该啊,即便是天天用,也不至于第七根便——”
说到这,凤鸣突然想起出发前的事,顿时恍然大悟。
“……”
林鹿春听过他的解释之后,只觉得槽多无口。
天下竟有这种巧事。
那制香师父平日里从没装错过香料,偏偏到她这就装错了!
要不是不信鬼神,林鹿春自己都要以为这是天意。
她本来就不能把实情告诉凤鸣,如此—来,这“兴师问罪”更是气短,只得哼哼哈哈地含糊过去,自己—个人郁闷去了。
凤鸣只以为她小孩脾气,也没放在心上。
江鹤同如今已经等到了比詹的消息。
与他预想得差不多,比詹只给了他从总坛侧门通往圣女殿的布局图,其余的地方却是—片空白,规劝他不要招惹明教其余人等的心思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