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安抚的一声喟叹,他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因为此刻的动作,她的脸,搭靠在他的肩。
闻见让她上瘾的沉香。
“有我在,天就塌不到你身上来。”
早就发现了,不过是一只虚张声势的小兔子,以为伸出了利爪和獠牙就能划伤别人。
但其实呢。
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她的利爪和獠牙。
听完了他的话,林琅下意识的,往后退开一步。
那是一种弱者在面对绝对强者时的,发自内心的胆怯。
嘴里念着道德经,心中供着慈悲佛。
但那又怎样。
她好像忽略了,他的家庭,他的出生,都注定了他不可能是个傻白甜。
能在最后被选中,继承如同帝国般的庞大家业,不仅仅是因为他体内流淌着的血脉。
杀伐果断的能力也好,洞察一切的城府也罢。
他都远远超过外人口中,提起便会胆寒的他父亲。
仁慈压制了他的本性,所以他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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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如果再让林琅去回忆那天,她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的记性在变差,长期的吃药治疗让她思维也迟缓。
蒋杳将那个苹果削了又削,果皮削完后又去削果肉。
医生姗姗来迟,带着一身乏累,粗略的扫了眼病例,让徐初阳这些天好好待着。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得静养,也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蒋杳起身,同他道谢,又去送医生。
像是另外有话要问。
于是病房内,诡异到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裴清术总是一副随和气质,包括此刻,倒了温水放在病床边。
“刚才打过电话了,护工下午过来。”
徐初阳像没听见,眼神始终落在林琅身上。
她本来是要离开的,但还是留了下来。
“我今天过来是因为医生给我打了电话,要用到你之前的病例。”
她能够保持平和语气和他解释,怕他误会自己还对他有意,还在不舍。
徐初阳并不说话,他躺在病床上,侧眸去看窗外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