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比你分数高，”他语气自然得仿佛不知道自己的排名比她高得多，“你就……
“帮我剪一下头发吧。”
烟楚视线上移，他的刘海挡住了眼神。
确实是长了很多……
越森跟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一样就这么等着，半晌没等来徐烟楚开口，却觉得额前有些痒，接着世界就变亮了一点。
徐烟楚拨开他的头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皮肤，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好。”
明明也不是什么很亲密的接触，跟之前百草园那次相比的话。
越森猝不及防地眨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然后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二模是周五考完的，还没怎么回过劲，周六一早越森就抱着报纸毛巾梳子和剪刀蠢蠢欲动，徐烟楚本来还想再背两页单词，但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实在是让人分心。
她转头看他，越森无辜道：“我试试这个剪刀快不快……”
“……挺快的。”她瞟一眼那把簇新的尖头剪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等我一下。”
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两个大塑料袋，又把自己的透明胶带塞进了口袋里。
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会儿，一起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这种事情总不能在教室里当着同学的面做，两个人慢悠悠走到排练室，徐烟楚开了门，从角落里搬了张圆凳出来。
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越森颇有些怀念地打量着空旷的教室，直到徐烟楚出声：“报纸。”
他挪过去，刚想弯腰，徐烟楚把他往凳子上一按：“坐着。”
她自己抖开那几张报纸，沿着凳子在地板上铺了一圈。又用越森的剪刀叁下五除二把两个塑料袋剪开，用透明胶沿着他的脖子拼了一个简易的披肩。
得亏她这两个袋子是透明的，越森想，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以下罩着塑料袋的滑稽模样，这要是别的颜色，我现在岂不是像个晴天娃娃。
徐烟楚则想，好看的人套塑料袋在身上也好看的。
白炽灯稳定地提供照明，越森的头发在灯光下浓密得像瑾瑜色的雾，徐烟楚站在他面前，捏着剪刀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抬头看她，皮肤白得透明，脸上露出个安抚的笑容：“随便剪，剪坏了我也很帅。”
徐烟楚抬手捏住他一撮头发就咔嚓了下去。
越森：！！！
回过神来发现那点头发根本没多少，他知道自己被耍了，震惊又谴责地看着她。
徐烟楚抿嘴笑了起来，乐着开口：
“别说话。”
她绕到了越森身后，这回开始认真了。
他的头发侧面已经盖过了耳朵，她剪完后颈之后俯下身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问：“要推一下吗？”
越森摇了摇头，他没有推子，之前也没怎么打理过鬓角。
“那就简单修短？”
她靠得很近……越森垂下视线，手不自觉抓住了裤边，“嗯。”
他感觉到她小心地执了一绺头发，剪刀靠近，细细密密地，连同他的心一起绞了起来。
徐烟楚知道自己技艺生疏，为了不戳到他的耳朵，她就弯腰仔细看，两个人就快贴上了。
刀刃切断发丝的细碎声音像小虫儿一样往越森鼓膜里钻，一阵阵电流似的麻痒顺着脊椎冲到后腰，汇聚在尾巴骨的地方，又胀又酸，越森好想伸手揉一揉。
但他根本不敢动。
徐烟楚时不时剪几刀就要换个角度，伸手理一理，再用梳子刮一刮。
怎么总会有几根长一点啊？她皱了皱眉，又提起剪子去修。总算是觉得差不多了，打算退后看看整体效果，结果目光一移就跟越森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