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袁氏和徐氏都拉着自家相公回去,赵大郎和赵二郎见自家媳妇这般护着自己,心里自是感动,可是又不能丢下亲弟弟不理,都低声喝斥着她们别闹!
一时又是妇人和小孩的哭声,又是男人的喝斥声,赵家院里像锅煮滚的开水一般,沸腾不已。
赵老娘趴在窗户上,屏声静气地竖着耳朵听,听见两个儿媳妇不让老大和老二帮三儿,心里咒骂不已,“两个白眼狼,以后不得狠狠治治你们!”
一时又想起李秀儿甚至都不出去护着三儿,比这两个白眼狼还不如,心里更加愤恨,都是这小狐狸精惹的事,不然张木不还好好的在她家做绣活挣钱呢!想到这,赵老娘猛地推开窗户,喊道:“都是李秀儿那狐狸精惹的,如果不是她勾引我家问儿,还怀了身孕,我家问儿怎么可能让张木回家呢!张木在我家一向勤快的很,我对她平日里虽严厉些,可心里还是喜欢她的!张家大侄子,你要是非要找一个人揍一顿的话,你就拿李秀儿出气吧!”
一院里的人都听呆住了,李秀儿现在可怀着身孕呢!赵家怎么可以将一个孕妇出来顶事!
赵问听了,眼睛却亮了亮。
赵大郎和赵二郎也抿着嘴不言语,这不是他们的媳妇,三弟都在这儿呢,他不吱声,更轮不到他们管了!
李秀儿原本见相公应声出去开门,也没当回事,躺在床上养肚子,昨天她娘过来送了红糖和鸡蛋过来,可是这些东西进了厨房就不会进她的嘴了,她一时没想到法子,把它们都放到床底了,正在想着该怎么才能吃呢,早知道就答应轮流着做饭好了!猛地听见外面打砸的声音,立即就爬起来,打开窗户看了一眼,便吓得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里听动静。
此时听见婆婆将她推出来顶事,一时吓得脑子都空了,“我可不能就这样认了,不让那么多人不得打死我!”李秀儿混混沌沌地想到,撒着脚就往外跑,一边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相公教我的啊!是他让我找张木的啊!我都同意相公把她纳回来了!你们怎么还欺负我呢!”
张树被吵得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也没听清楚李秀儿哭哭啼啼的喊了什么,可是他身边的骏哥儿听了却身子一震,这是要算计木姐姐给他家做小呢!
张树见着挺着肚子出来的李秀儿,身子细瘦瘦的,脸都凹进去了,一双凸出来的大眼睛看的人都瘆的慌!心下便知道,这赵家人又作孽了,这又是一个被坑的女孩子啊!
张树对李秀儿摆了摆手,说:“你进屋去,以后别招惹我妹妹就成!”
李秀儿见张树这般好说话,愣了愣,看了眼躲在大伯和二伯身后的相公,想求情,见张树冷着一张脸,张了张口又忍回去了,快步走回屋里。心下想着明天就回家,婆婆太坏了!
赵老娘见李秀儿安然无恙地回了屋,又缩回屋里不敢出声了!只竖着耳朵听。
却发现外面忽然安静了,连小孙子淼淼都不哭了,赵老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下更着慌,又不敢打开窗户看,要是给张家崽子想起她来,肯定得一并拆了她的老骨头,只得忐忐不安地竖着耳朵听。
院里,张树见跪在院门口的赵老爹,心里辛酸不已,这样一个好的老人家,此时却沉默地跪在那里,挥挥手,带着水阳村的人走了!临走时,踢了赵问两脚,赵问护着手,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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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等张大郎出去后,就在厨房里收拾,又出去捡些柴火,今天中午大家都要在自家吃饭,可得一早准备起来。
桃子喊王大嫂帮忙去镇上买菜了,牛大郎今天跟着去了溪水村,桃子和王大嫂只得去杨家租车,杨家二郎,也就是小袁氏的相公,以前也在镇上送货,但是杨家田地多,农忙时便在家里干活,不出去送货了,但是要是村里哪家人家需要用车的话,也是可以租用的。袁氏见张家媳妇过来租车,不屑地哼了声,桃子也不理她,只问杨二郎可不可以。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杨二郎自是应承的,不满地瞪了一眼小袁氏!
小袁氏撇撇嘴,扭着身子回房了。
等桃子和王大嫂从镇上回来,张木已经将茶凉好了,烙了一盆葱油饼,正在揉汤圆,里面的芝麻馅是张老娘捣好的。
王大嫂做了一个她拿手的酱猪蹄,张老娘烧了一道红烧鲫鱼,桃子做了几个素菜,拌了一盆黄瓜,一盆菜瓜。等张大郎一行回来的时候,骏哥儿闻到厨房里的香味,使劲吞了吞口水,便往厨房跑去。
张老娘见他进来,笑说:“都娶媳妇的人了,还改不了这馋嘴的毛病,快去屋里坐着,一会就来了!”
骏哥儿被说的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婶子,你误会了,我就进来讨碗水喝。”
“行,你去屋里坐着,我让阿木端过去!”张老娘也不再揭破他,推着他往堂屋去,见骏哥儿只得讪讪地走了,心下不由得叹气,当年她是看好骏哥儿的,只是骏哥儿比阿木还小一岁,杨老娘在世时,也没露过口风,后来还一早就给骏哥儿订了一个笑了三岁的姑娘,张老娘便也死了心。
今天去溪水村,只砸了东西,都没和赵家动起手来,大家心里都比去时放松了很多。张家堂屋里的氛围比去之前热闹多了。骏哥儿拉着张树到门外,说:“树哥,我觉得赵家还是有问题的,你听李秀儿说没,赵问那小子想纳阿木做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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