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浓休息了一小会,小心踩着乱七八糟的植物走到他哥面前,抱着他哥的脖子,摸摸毛下他的皮肤。
触手非常烫,不过没有汗。
夏露浓看着他哥,目露担忧。
夏霍渠“嗷”一声,轻轻顶了顶他,示意他休息一下。
夏露浓抱着他哥的脖子,又扭头望倒在地上的那两头猪一眼,“血腥气这样飘着没关系吗?”
“嗷。”他哥又是一声。
夏露浓听出来了,这是没关系的意思。
他松口气,挑边上没毒没刺的灌木,折了两根枝条垫在屁股下,惊魂未定地靠着他哥开始休息。
今天晚上过得太刺激了,他现在还有些没缓过来。
他蹭蹭他哥柔软的长毛,神情郁郁。
今晚他没怎么动,可跟着担惊受怕也累,坐了一会,他开始犯困,上下两片眼皮像抹了胶水一样,一粘上就分不开。
他困得要死,又不敢真正睡过去,怕再出什么意外。
夏霍渠用脑袋顶顶他,目光很温和。
那意思是示意他睡。
他迷迷糊糊地明白了,再往后靠一点,手搭在他哥身上,枕着他哥柔软的长毛,很快睡着了。
他睡的时候估计是后半夜的事,哪怕就这后半夜短短几小时,他睡得也不踏实,睡一会就惊醒一次,用一双大眼睛左右寻找,直到扫过三人的身影,才安心地垂下眼皮,继续迷糊。
天微微亮的时候,燕昔年起了,变回人形,穿上衣服,过去昨晚厮杀的地点查看。
夏露浓跟着爬起来,拖着酸痛的身躯走到燕昔年边上,“昔年哥。”
他喊完人,目光瞥向昨晚打斗的地方。
昨晚打斗的时间很多,他离得又远,并没有觉得多凶险。
现在再一看,草木倒了一地。
好几株碗口粗的树断掉一半,剩一点树皮连在一起,树叶被踩入泥里,上面是喷溅出的鲜血。
暗红的血迹和青绿的树叶交错,看得人心惊肉跳。
燕昔年拍拍他的肩膀,弯下腰翻着野猪的尸体,从它后臀处翻出两条尾巴,“怕不怕?”
夏露浓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怕,缓一缓就能好。”
燕昔年拖着猪脚将看起来有两百来斤的猪提起来,朝他笑道:“别太担心,出来搜寻物资的时候,这种情况很少见。”
“是指猪一般不追人吗?”
“不是,是一般没有那么多猪一起追。”
燕昔年将猪提到平坦一点的地方,又去提那只小猪。
夏露浓连忙过去搭把手,小声问:“那一般会被多少只猪追呀?”
“看运气,一般也就几只,昨晚我们怕是捅了猪窝了。”燕昔年道,“附近的猪确实太多了,有空得组织人手出来清缴一下。”
燕昔年说话间,已经将那只小猪翻看了一遍。
那只小猪多了只耳朵,后蹄关节处还多长出两只猪蹄。
“这只不能吃。”燕昔年遗憾地将小猪提远一点,丢到树下。
夏露浓亦步亦趋地跟着,低声问:“吃了会怎么样啊?”
“运气好拉几天肚子,运气不好就会发烧,然后烧坏脑袋,哪怕治疗异能也没用。”燕昔年告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堵这个概率。”
“哦。”
“小浓?”夏霍渠也起来了,穿好衣服走到他们身后,“怎么样?”
燕昔年让开一点位置,展示那两只猪,“只有这只大的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