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沅公主住在了宫里,已经有几日了。
由于公主的留宿,西沅使臣与王子也逗留了一些时日,宫中难免有些议论之声。
“咱们宫里是不是要多一位娘娘了?”一个宫女便擦窗台边说道。
“很有可能哦,不然陛下为何要将公主留在宫中呢。”
“可是都好些日子,陛下从未去见过西沅公主,也没说要给个什么封号啊?”
这要是换了戾帝,拥有公主的第二日就要大张旗鼓地送东西赐封号了,可是陛下却毫无动静,恐怕连西沅使臣都要急了。
“对啊,陛下为何迟迟不召见呢,若我能得那样的美人儿,恨不得日日都能见着呢。”一个小宫女心里畅想着,其他的人无情地嘲笑。
“说不准陛下只是为了不和西沅撕破脸呢。”
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西沅又毗邻大顺,若真有什么,应当也是件麻烦事儿。
“切,西沅一个芝麻大点儿的地方哪里用得着害怕,恐怕刘将军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他们灭了,就如当年的东宛一样,不过是个区区小国罢了……”
说得正高兴呢,忽然他们看见了全福,立刻噤声,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他们想起了之前那些乱嚼舌根的太监宫女们被罚的惨状,立刻害怕起来,心里懊悔着没有管好嘴巴。
全福并不厚此薄彼,不是议论自己的就不罚,直接,“去吴公公那儿领五下戒尺,且晚上不许吃饭,好好管住你们的嘴,不要说闲话。”
“你,”全福指了指那个说“轻轻松松便可灭了西沅”的小太监,“陛下向来仁善,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可恶,你将大顺看成什么?又将陛下看成什么?当年东宛一站有多少战士尸横遍野,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轻飘飘的一句话了?你,领十下戒尺,好好长长记性。”
从前他就讨厌在人前人后议论纷纷之人,如今更是厌恶。
那群人灰溜溜地走后,全福顺了顺气,忽然听到了一丝异动,转头发现了一直躲在柱子后的络娅,“公主?”
被人发现的络娅有一丝丝的尴尬,摸了摸鼻子,“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碰巧路过而已,原以为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没想到还是个管事啊。”
全福愣了愣,随即笑道:“我不是管事的,我只是……只是职务比旁的小太监略高一些罢了。”
西沅与大顺的等级制度并不是十分相似,络娅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便信了全福的话,以为他是个地位不算高但又能管人的太监,比低等太监强一些。
不过,络娅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在这宫里能和她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全福了。
“他们说的也没错,我现在的身份挺尴尬的,明明将我留下的是大顺陛下,对我不管不顾的也是大顺陛下,现在不仅我王兄成天骂我,就连宫里的奴才都能如此说我。”虽是这么说着,但络娅的表情神色表现得并不是十分在意,好像巴不得慕翎不理自己才好。
“二王子是公主的亲哥哥,怎会骂公主呢。”全福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