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还敢笑我!”
银铃般的笑声在内殿回荡,白珩回过神,一并笑起来,伸手一把搂住连漪,双手捧着她的脸,一口亲了上去,堵住她的嘴,只吻得连漪两颊生晕,身体发软,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放过她。
他望进那双潋滟的春目里,作势还要吻,连漪喘着气,连忙往后躲,白珩追着往前啄了她嘴角一下,“说,还敢不敢了?”
望着那双蕴含着剧烈风暴的深沉眸子,连漪连忙求饶:“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今天她还想去看灯。
看白珩这架势,要是她说还敢,那可能今天都出不了这内殿的门了。
“暂且放过你,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白珩一手搂着人,一手狠狠地刮了那挺直的小鼻子一下。
白珩这下下手不轻,连漪摸摸自己的鼻子,怀疑都被他给刮歪了,登时斜着眼瞪了他一眼。
连漪生怒,反而容色更盛,似怒放的牡丹,美得更具冲击力。
白珩喉头一动,不由自主地吞了一下口水,眼神自然而然地飘向了殿内的雕花木床。
连漪顺着他的眼神望去,身体连忙往右微微斜了一下,挡住他的视线,嗔道:“还去不起看灯了?”
白珩视线再放到连漪面上,看到她眼里的薄怒,知道她看破了自己的心思,答道:“去。”
说完,松开手,改成揽着连漪的肩,带她往殿外走,边走边说:“还不是你勾我?”
“哦——”连漪故意拉长了声调,“如此说倒是我的错了?”
白珩想想,确实是自己手先不老实的,便是往前翻,也是之前自己先醋意大发胡言乱语,也不怪连漪如今拿来揶揄他。
便求饶道:“姐姐,我错了,是阿衡的错。今日阿衡全听姐姐的,姐姐想做什么都可以!”
白珩一口一个姐姐,哄得连漪一双眼亮晶晶的,嘴角根本压不下来。
她微微抬高下巴,得意地问道:“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嗯,做什么都可以。”
两人已到了山门之前,山脚下便是妖都,暮色四合,灯盏渐次亮起,人声鼎沸,一片繁华。
连漪放目远眺,指了左前方最高最亮的一座五层小楼道:“我要到那里吃酒。”
白珩待看清那小楼是妖都里负有盛名的春楼,脸色一黑,立刻否道:“不行!”
连漪重复:“做什么都可以。”
白珩突然一静,无奈说道:“走吧,但必须跟紧我,那里鱼龙混杂,容易污了眼睛——”
“知道了!”连漪打断,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她自恃自己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白狐了,还有什么不敢看的。
不想,到了繁春楼,坐在顶层包厢才吃了两盏酒,突然看到空中燃起巨大的烟花,噼啪声在城中起伏,楼外街道上的人们纷纷仰头往上看,欢声笑语不断,而楼内的歌舞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信号,突然停止,纷纷退场。
连漪走到栏杆前,疑惑地向楼下望去,却见楼内众男男女女手挽手、肩并肩,耳鬓厮磨地纷纷往房间里面走。
还没待她看明白,三四层的房间里渐次向起男子的粗喘和女子的娇吟声,只剩下顶层这安安静静。
这暧昧的声音一层一层卷上来,连漪腾地红了双脸。
白珩慵懒地斜靠在小榻上,一手垂在身旁,一手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眼睛却一直在连漪身上。
见本来嘴巴不停的连漪突然捂住双脸,没了动静。
他站起来,放下茶盏,走在她旁边,伸手抱住她,亲了一下她发烫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姐姐,这声音可动听?”
“你?!”热气扑在耳朵上,连漪放下手,转头望向他,脸颊还是红扑扑。
楼下这些人完全没有顾及,光是听着声音就让连漪面红耳赤。
见连漪要恼了,白珩不再逗她,揽住她,直接飞了出去,落在楼外的街道上,边走边向她解释道:“那繁春楼原只经营歌舞,不过房舍众多,平日也做一些客栈生意,但在元庆节这天,因正是初春众妖求偶时节,繁春楼逐渐衍生出了一项习俗,待烟花燃起、亥时已到之时,彼此看对眼的独身男女便会得一夜欢好,如若契合,来日便会定下关系,所以又被称为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