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避不过去的,是陶和建。
陶和建和她同一年春闱的,在翰林院有年头了,这次齐长平调任,陶和建应当是小聪明,觉得他自己有机会坐上翰林苑编纂了……
许骄是对他有些排斥——脑子不怎么聪明,心思多,在翰林院旁人面前也会倚老卖老。
她今日若不当着众人的面敲打陶和建,恐怕翰林院中的众人会被他带偏!
她早前就不怎么喜欢陶和建,但她有气场,可以压得住,但沈凌也好,何进也好,她不在的时候,还是会被陶和建妨碍。
她要适时将他调走。
许骄同沈凌道,“好,我知晓了。”
晚些时候,许骄原本想回鹿鸣巷了,又想起还有昱王让她转交给宋卿源的手抄佛经在她这里。
今日早朝上闹了这么大笑话,宋卿源连着这几日应当都不会再去鹿鸣巷了。
许骄想了想,还是今日入宫,将昱王的手抄佛经呈给宋卿源,毕竟是昱王的东西,在她这里搁置久了也不妥。
……
明和殿外,大监见了许骄,快步迎了上来,“相爷。”
平日在明和殿的时候,如果没有外人在,许骄直接入殿内是不用通传的。
许骄今日纳闷,“怎么今日明和殿外没人?”
哪日不是排着队候着要见宋卿源?
今日一个人影都没有。
许骄还特意环顾了四周,也扫了眼偏厅的窗户也是打开的,也没有旁人。
许骄看向大监,大监尴尬咳了两声,“相爷自己去看看就知道的。”
大监今日也奇奇怪怪的,许骄心想,肯定是因为早朝时候宋卿源睡着的缘故。许骄入内,宋卿源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但是没有抬头,许骄上前,“陛下。”
他没吱声。
但许骄知道他肯定知晓是她。
今日晨间闹了这么大笑话,宋卿源心中应当有尴尬在,所以不抬头的。
许骄将佛经放在龙案上,说了句,“在宁州遇到昱王了,昱王陛下生辰的时候,他在外地治病,来不及入京了,这是亲手抄的佛经,给陛下做生辰贺礼。”
许骄见他还是没抬头,心想那她出去吧,“陛下先忙,微臣先走了。”
宋卿源这才抬头看她。
见许骄真出去了,宋卿源眸间黯沉,眼见着就要将手中的笔扔了,许骄忽然从屏风后探了个头出来,宋卿源恼火看她。
她也有些惊呆了,难怪今日宋卿源谁都不见,也没让谁在明和殿外候着,原来他的嘴……
许骄拼命在记忆中搜索,她咬他咬得这么凶吗?都破了,红了,还稍微有些肿……
早朝的时候隔得远,由带着天子冕旒其实看不太清楚,但若是在明和殿中,面对面,一看就知晓他被人咬了……
不,也可能是被“狗”咬了……
许骄抖了抖。
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这么厉害的吗……
不怪乎宋卿源一脸火气,要旁的臣子见到谁将他啃这么厉害,天子的威严何在?
许骄知晓他为何刚才不说话,也不搭理她,但是她一走,他又想气得摔笔了,许骄折了回来,“……我去买糖炒栗子。”
赔礼道歉认错的意思。
宋卿源淡声,“这里是明和殿。”
许骄改口,“微臣去买糖炒栗子。”
越来越没样子了,宋卿源睨了她一眼,“出去。”
他眼下这幅模样,就像自己一个人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