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也是顾念皇上的身子,想让皇上少操些心。横竖那个容氏嫔妾都让人盯着了,她也翻不起浪来,六阿哥和四格格那里,嫔妾也能护着他们好的。”
胤禛一怔,心中又是一阵翻涌。
没想到她是为着他着想的。
想当初在潜邸时,李氏身边养着大格格二阿哥的时候,孩子有个头痛闹热的,她三
天两头就来请了他过去,有时候孩子们其实没什么大事,但李氏却依旧故我。
归根结底,是拿着孩子争宠罢了。
他为什么疏远李氏?明明早年,她还是得宠的。
府里也没有人盖过她的风头,是他自己冷下来的。
便是李氏惯会拿着孩子的事做文章,孩子生的多了,心也跟着大了,想要的东西就更多了。
她的心里慢慢的就只有孩子们,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身边的这些人,胤禛一年一年的看透,看破,又有哪个是真心为着他的,把他放在第一位的呢?
自己的私心里,都有自己最看重的东西。
坦白说一句,便是皇贵妃的心里,也是把年家,把孩子看的重要些的。
可他不愿意说这个。跟皇贵妃难得能舒心的过日子,他不想掰开了揉碎了的想她。何况皇贵妃已去了,她跟了自己一场,当然要念着她的好。
没想到在小姑娘的眼里,他是最重要的。
胤禛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小鹿的角给撞了一下似的。
既将事情说清楚了,于胤禛看来,查清不难,但这容氏,确实是当初他和皇贵妃千挑万选的。
她究竟是自己有问题,还是背后受了什么人的挑唆。这还是要查清楚的。
胤禛让苏培盛去问话。
年姒玉让姚黄也跟着去。
如今外头看翊坤宫平静得很,除了跟前侍候的人,谁也不知道六阿哥和四格格的奶娘给捆起来了。
苏培盛奉旨去查,还以为这个容氏敢做这样的事情,至少是个骨头硬的,结果没想到问了几句,她自己竟都招了。
“这都是奴才自己的主意。奴才就是瞧着年嫔待六阿哥和四格格不好不好亲近,奴才为小主子不值,为皇贵妃不值,奴才想让皇上知道,但奴才人微言轻,怕皇上不信奴才的话,这才改了六阿哥的衣裳。”
“这事是奴才一个人干的。她们都不知道。不过都是看着年嫔待六阿哥和四格格不好,心里都担心小主子,这才跟着奴才说的。奴才的话,便是到了御前,当着年嫔的面也是这样说。苏公公若不信,只管带着奴才去就是了。奴才倒是要替皇贵妃好好的问一问年嫔。”
“呸!”苏培盛啐了一口。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到万岁爷和年嫔主子跟前说话?你当你说这些咱们就信了?你也不是头一天到宫里当差了,小主子身边的奴才们犯事,你以为就这么糊弄就完事了?”
“万岁爷叫严查,凭你几句话,谁信你!”
姚黄在旁边说:“她敢说这样光棍的话,必是家里有了妥善的安置。既有了安置,就不会再有什么顾忌。她有没有和人勾缠,叫人出宫去一查便知道。”
苏培盛和姚黄奉命来问容氏之前,早商量着让人去宫外查容氏并其他几个奶娘的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