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大魔摇了摇边上的小木筒,“十文一卦,童叟无欺。”
逐晨内心动摇。她说不准大魔这是在搞封建迷信还是真的能算命,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他的新事业。
边上已有百姓兴致勃勃地同她讲解道:“仙君,这位大师算得很准的!他方才一眼就算准了张三郎有一个儿子,还说张三郎今后必有大运,能做大官!”
逐晨心说,朝闻哪来的大官啊?
又有人搭腔。
“还有我儿子,他说我儿子念书厉害,今后是要在城里做先生的,能教出了不得的学生来!”这位大哥,你好像都还没成亲吧?
“哈哈,这位大师说我能活到八十多岁!我就说我这身子骨,还厉害着呢!”
逐晨震惊道:“短短时间您算了几人呐?”
“没有几人,不过粗粗扫一眼面相而已。”大魔笑着捋了把胡须,说道,“朝闻此地的气运不错,他们来了这里之后,面相都大有改变。原先好几个鳏寡孤独命格的百姓,如今面带瑞气,当能安详晚年。”
逐晨尚未开口,周围的一圈百姓已附和道:“大师明见,若不是有仙君,我们怕是真要死在余渊了!”
“可不是?那老头儿本选中了我儿子去巽天,天可怜见,我儿子的肺打出生起就有毛病,走得稍远些都要喘三喘,如何能在巽天那样的地方活下来?”
“住在巽天的时候,我那老宅屋顶破漏,没银子请人修补,每到冬天便冷得瑟瑟发抖,若不是来了朝闻,我还不知道栋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逐晨谦虚地朝众人笑了笑,放心了。
不就是说说好话吗?花十文钱让人给自己吹吹彩虹屁也算值了,多少还能落个心安,而且还有利于增强团队间的凝聚力。
朝闻许多百姓不识字,更信这些,也算是另类的因地制宜了。
坐在大魔对面的青年已经等了很久了,大魔低下头,又看了眼他的手相,然后说:“你这不大好。”
逐晨正要离开,闻言停了下来。
青年因他一句话陷入强烈的惊恐不安,追问道:“大师,我的命不好吗?”
大魔不答,只问:“近来是不是浑身乏力,时常反胃?”
青年点头,补充说:“我有时夜里醒来,身体疲惫又无法动弹,像是身上压了座大山似的。”
大魔又问:“是否腹胀胸痛,视线发花?”
青年:“不错!我有时还觉得有人在我耳边吹冷风,夜半掐我的肩膀,喊我名字。近日劳作时,总是恍惚失手,一些原先还能搬得动的东西,都变沉了不少!”
这真是越说越玄幻了,逐晨往前一步,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青年当即大叫:“你看你看,现在就有!”
围观众人顿时哄笑,紧张的氛围一扫而空。
青年回过头,见到是她,虚脱地叹了口气,闭着眼睛道:“仙君,你不要吓我!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附近的百姓忍不住帮他问道:“大师,他真是见鬼了吗?朝闻还有鬼?”
大魔提起一旁的笔说:“这世上哪里来的鬼?他这是肝不好。我给他开几贴药,抓了吃吃看。晚上不要熬夜了。”
青年问:“那有人抓我的肩呢?我说的可是真的!”
大魔头也不抬地说:“夜里休息记得关窗。你眼白都泛黄了,没想过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