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大船靠岸,楚小木三人手持刀剑,迫不及待跳下了船,只等白逸星下来便上去刺他几个透明窟窿。杀了他报了仇,再想办法回百花岛。哪知从中午一直等到下午申时,都不见白逸星下船。只其他几名雪国人上下了几次,对三人也不加理会,大概是去找剩余商货的买家去了。三人再也按捺不住,楚小木、槐小猛再次跳上船去找白逸星,杨斗则守在岸上,万一白逸星逃了出来,便可及时通知楚槐二人。楚小木和槐小猛在船上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仍然不见白逸星一丝踪影。二人只好逮住覃冈及其他五个雪国人问,都说应该还在船上,叫两人好好找找。两人又再找了一圈,开始变得怒不可遏,用刀剑将锅碗瓢盆、门窗几凳、各色商货一顿猛砸。覃冈和几名雪国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一言不发,任他们发泄怒火,将白逸星的商货砸个稀巴烂。楚小木提了一盏油灯过来,将油四处泼了,便要放火烧船。一名雪国人一把将他手中的火头夺过,说道:“你们杀了我们两人,还没找你们算账,难道还想害我们几个性命不成?”槐小猛叫道:“那你们倒是把他交出来!口口声声说两不相帮,原来说话跟放屁一般!”那人冷笑说道:“可真是笑话,这姓白的又不是什么好人,杀人偿命,我们干么要帮他?”覃冈说道:“想是他夜间趁你们睡着的时候逃走了,这可怪不得我们。”楚小木气道:“把鼎还给我们,我们自己去找白逸星,不再跟你们相干。”槐小猛也大声附和。覃冈脸色大变,压低声音说道:“这鼎关系重大,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小心性命不保!”眼中精光一闪,忽然一阵无名罡风卷起,将楚槐二人绞翻在地,手上兵刃脱手飞出。楚小木忽觉怀中一物猛烈振动,花仙子送的个绸布小包竟自行跳了出来,倏地弹到覃冈面门前,可不知碰到了什么壁障,又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好像突然失去生命般。覃冈从地上拾起小包,拉开一看,莫名其妙地说道:“果然是她在百花岛上。”楚小木叫道:“快还给我!这东西你也要抢么?”覃冈将小包扔还给他,说道:“这缚灵青结是个好东西,可惜只是四道的,对付一些小散灵尚有些用处,碰上厉害些的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几名雪国人七手八脚,将他二人抬出舱外,丢到了岸上。一人将绳梯抽走,防他二人再上船来。覃冈对船下的楚小木、槐小猛二人说道:“白逸星早已偷偷下了船,我又何必欺骗你们。你们在西海城仔细打听,说不定可以找到。”反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西海城不比他处,法令严苛,你们可不能当街杀人。还有,若想在这里活命,千万不可提及船上的物事。”槐小猛叫道:“你不让我提,我偏要逢人就提!”覃冈冷哼一声,不再理他。杨斗见二人被摔了出来,忙过来将二人扶起,待知道仍未找到白逸星,不免大为失望,指着覃冈渐渐离岸的大船骂个不停。岸上人来人往,常有醉酒的或是嬉闹打架的,吵骂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是以无人留意到他们。三人站在岸上,看着熙熙攘攘的各色行人、模样古怪的房屋楼宇,一时间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去哪里。信步之下,跟着人群来到一座又高又大的木石砌成的门楼前,门楼正中写了三个黑色的巨大文字——西海城。两侧又各写了一列大字,左侧写的是“西接日月星辰三色玄光”,右侧写的是“海括苍蓝赤白四国人灵”。三人心想:“原来这里便是西海城了,果然气派十足。”进城之后,街道上更是繁华。开店摆摊的、举幡挂张的、挑担赶马的、推车卖货的、骑马坐鸟的、闲逛嬉闹的……应有尽有,热闹非凡。然而路上行人也是各种各样,大部分黄脸黑眼是苍木国人;一些皮肤较白,高鼻深目应该是雪国人;还有几个竟然是褐肤红发,额上道竖纹,一双绿色三角眼,极是怪异。百花岛上设有书堂,年轻男女在成年前都会由擅长书算的老师教授读书写字以及术算星相之类,也会讲些东大陆的风貌人情、物产地理等,楚小木三人虽然从未到过,因此也大略知道些这里的情况。但这些红头发的怪人却从未听人提起过,不知他们到底是哪里人。正行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吆喝声,行人纷纷让在路旁。楚小木三人也急忙让到一旁。往后望去,只见身后走来两匹毛色黑红的高头大马,蹄声得得,马上两人衣饰华贵,做派十足。两匹马身后跟了二十几个衣衫褴褛之人,居然用绳子捆住双手串在了一起。这二十几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男的愁眉苦脸,女的哭哭啼啼,有的还赤着脚,随着马上两人一路行来。十几人两侧及身后又跟了八个身穿灰色皮甲,手拿长矛、短鞭的黄脸武者。这八名武者口中骂骂咧咧,脸上满是凶悍之色。那十几名衣衫褴褛的人经过楚小木身前时,有一个约莫十八九岁身穿黑衣又瘦又高的少年忽然瞥眼扫了扫三人,眼神阴冷至极。他身旁的武者举起鞭子狠狠抽了他一下,骂道:“瞎看些什么?马上就有你的好日子过啦!”这群人一过,街上众人哄地一响跟在了他们后面,有人高声叫道:“走哇!有生奴可以买咯!”杨斗拉过一人问道:“生奴是什么?”那人打量了他几眼,没好气地说道:“生奴就是生奴了,还能是什么?”杨斗又问:“买了可有什么用?”那人说道:“你想用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你第一次见么?”说完便挤入人群跟着走了。楚小木三人无处可去,便跟在人群后面去瞧热闹。:()苍蓝赤白之冥渊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