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它人齐声答完,一道迅疾的风声刮过,应是段苍去追那人了。余下的只有蒋知和段苍带过来的人。
段苍手底下的人干事倒是麻利,她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围住了蒋知,似乎是拿出了绳子,将蒋知层层捆绑起来,宋知意甚至还听到了一声来自骨头的响动,紧接着,蒋知就大叫道:“你们是什么人,宋知意呢?我要见他,快让他把解药给我,宋知意呢?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给我滚出来……”蒋知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宋知意只能听到他嗓子里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嚎叫。
宋知意的视线停留在晃动的烛火上,眉头紧皱,这回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人为什么要害他,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只有个秀才功名在身,像他这样的学子府学里还有许多,为何只针对他一人呢?难道是因为他是宋家人?可是宋恒在朝堂上一直是中立一派,不曾参与党争,这样的现状已经维持好几年了,最近朝廷上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对宋家下手又有什么好处呢?
蒋知的惨叫声在他耳边回荡,宋知意背着刺耳的声音搅得静不下心来,便把声音关小了些,想等着纪文清审问他时他在仔细听。可转念一想,这样的话不如打开先前他安装在纪文清身上那个信号源,不仅能听到对蒋知的审问,一会儿还能听到段苍对纪文清的汇报。段苍与那人正面交锋过,能查到的东西肯定比宋知意光靠听来的多。
“系统,蒋知这边的声音先关闭,切换纪文清那头的信号源声音。”
【收到,正在为您操作。请稍等,已为您切换。】
一切换到纪文清那头,宋知理立刻感觉到耳根子清净了许多,偶尔的翻书声和炭火的燃烧声愈发显出安静来。
不过,这安静很快就被打破了,侍女的声音透过门传来:“郡主,外院传话来,人被带回来了,您要亲自审吗?”
“嗯,把人押到前厅,我这就过去。”书本被轻轻合上,纪文清披上一件厚袄子,很快就出了门。
还没到前厅,宋知意就隐隐听到了蒋知的叫声,显然,那头的纪文清也听到了,加快了脚步。
“郡主恕罪,背后的主犯走脱了,方才段苍姑娘去追了。现在在里头的人是在顺天府学里给学子下药的人,我们只抓住他,段苍姑娘吩咐我们先把他带回来你。已经给他搜过身,确认他身上没有可伤人的武器,双手也反绑起来了,郡主放心审问。”
“嗯,无妨,做得好。”纪文清淡淡应了一声,便进了前厅。
蒋知的声音顿时清晰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推门声,他又异常的激动起来,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嘶吼。
纪文清略带嫌恶道:“把他嘴里的布拔出来,让他说话。”
“呸,呸,”蒋知嘴中的异物被拔出,他先是狠狠吐了几口口水,又破口大骂道:“你们用什么把我的眼给挡住了?快给我解开!你又是哪来的娘们,是个宋知意一伙的吗?宋知意呢,事我帮他办好了,他答应我的事呢?”
原来蒋知的眼睛也被蒙住了,宋知意心中感叹,纪文清府中的人做事还真是够谨慎的。
“啪!”宋知意的思绪被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是蒋知被打了。
“跟我们姑娘说话,嘴巴放干净点。你以为你在哪里,我劝你最好搞清楚你的处境。”说这话的是纪文清的侍女,语气凌厉。看来这瑞王府中的人虽谨慎,但作风还挺剽悍的,有一种南疆的淳朴美。
蒋知被打了一巴掌,立刻安静了下来。宋知意昨天就发现了,蒋知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他心中对宋知意虽有很大的不满,但昨日被宋知意一通威胁,也不敢当面做什么来报复,符合他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作风。
纪文清并没有被蒋知的那几句话给激怒,甚至还端起瓷杯轻啜了一口茶,才道:“宋知意不在这,你别白费力气了。先说说吧,你是怎么和你是怎么和背后那人勾搭上的?又是怎么给府学中的学子下药的,都一五一十地详细说来,说不定还能将功折罪。”
蒋知刚刚被那一巴掌吓住了,过了片刻才缓缓地交待了纪文清刚刚问的问题,与宋知意昨日听到的基本没什么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