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楚兰有这样的想法,宋知意自然是支持的,道:“你今年也才十五,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来找寻自己喜欢的事。你放心,若你想到什么就跟我说,三哥会帮你的。”
宋楚兰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三哥你明明就跟我一样大,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见宋知意不说话看着她,又把他往外推道:“好了好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本就没什么事,再说下去就变成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了。你的腿也快好了吧?去国子监之前难道不要好好准备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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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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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到了二月下旬时,宋知意的腿也差不多好全了,国子监那边也来信好几次催促宋知意入学上课。
于是在一个尚有些寒冷的早晨,宋知意在众人的送别下动身前往国子监,宋楚兰和周姨娘尤为不舍,国子监管理严格,每月只有初一十五放假,没有祭酒的允许不许擅自离堂,这意味着宋知意每月只能回家两天,且他的腿才刚好,应该好好将养着。
周姨娘和宋楚兰觉得宋知意自己准备的东西过于轻简了,又给他收拾出了一个巨大的行囊塞进了马车里,宋知意笑着安慰道:“姨娘,兰姐儿,国子监就在城东,我又不是出远门,你们不要太担心了。”
国子监在京城的东边,坐北朝南,又三进院落组成,东临孔庙。此时正值初春时节,树木的枝条刚抽出新芽,长成一片朦胧的翠色,虽还不繁茂,但也带着欣欣之感。许多拿着书篓的学子穿行期间,大多都身着学子服装,其间还有些个穿着别国服装的学子,是外国来的夷生,这景象倒有些后世学校的感觉。宋知意欣赏了这景致片刻,人群中钻出一个人来,对宋知意道:“请问可是顺天府推举的贡生宋知意?”
眼前人着一身绿色官袍,宋知意忙行一拱手礼道:“正是。”
那人也客气地回了一礼,自我介绍道:“我是贾懿,是国子监的学正,负责给刚到监的监生介绍监内诸项事宜。宋公子跟我来便是。”
……
“……先前听说你是因为意外折了腿才不得已推迟入监,怕你腿脚不方便,但监内不允许带书童侍者,就特为你留下一间离井口近的斋舍,取水用水也更加方便。”在带着宋知意在斋舍中放下行囊后,贾懿又事无巨细地向宋知意介绍了许多关于国子监的事,宋知意感激道:“多谢贾学正,我比旁人来晚许多天,劳您费心了。”
贾懿摇摇头,道:“这些都是我分内事,没什么的。只是有一事还需得告知你,对每年新来贡生和俊秀生,监内都会安排他们去各个博士手下接受教导,监生们可先去拜会自己想要选的博士,若是博士觉得合眼缘的话便会将学子收下。可你前段时间没来,几位博士的名额都满了,只一位新来的李博士,不过他……”贾懿说到此处就停下来了,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半晌才道:“总之,我先带你去李博士那儿看看,若你觉得不合适,我再帮你去跟祭酒大人说。”
贾懿领着宋知意来到一小院处,院中的小屋房门紧闭,贾懿上前敲了三声门,对里头道:“李博士,今年顺天府学的贡生来拜会您,您这会儿方便见他吗?”
过了片刻,里头才传来一句:“先等等。”
只是许久这房门都未打开,宋知意便看是环顾起小院,看起只是个普通的院落,院中有几棵翠竹,竹下有石桌椅,唯一与国子监旁的院子不同的是院中的角落有一方小小的鱼池,几尾鱼在其间悠然地游动着。见李博士迟迟不出来,贾懿略带歉意对宋知意道:“李博士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可能是一时学起来忘了时间。”
贾懿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站在门内的是一个衣衫有些不整的男人,看着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他和宋知意对视片时,双方都没有说话,贾懿有些尴尬,刚想要开口打破这沉默,就听宋知意试探地喊了一句:“李大哥?”这人正是宋知意两次上山钓鱼遇到的青年人,还曾经教他和宋知远怎么钓鱼来着,没想到再遇竟是在国子监。
李博士也俯下身上下瞅了瞅宋知意,不一会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你小子啊,都到国子监来了,不错不错。”
“原来二位认识啊,真是有缘。”贾懿松了一口气。宋知意回答道:“是,我之前与机缘巧合下结实了李博士,但并不知他是国子监的博士。”说完又对李博士道:“先前不知您的身份,若我言语之间有冒犯,还请见谅。”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的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