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骗子,还蛊惑审问者,罪加一等。
季时傿捉下他的手,将他的掌心朝上,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横在梁齐因的掌心“啪啪”打了几下,严肃道:“念在你认错态度还算积极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略施惩戒,下不为例。”
梁齐因忍不住笑了一下,诚恳道:“那你还生气吗?”
“呵。”季时傿嘴一撇,悠悠道:“看我心情。”
“行了,先说正事,陆定现在被张侍郎带走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陛下,今晚大概是睡不了觉了,这件事情我们也牵涉其中,逃不了干系。”季时傿示意他道:“你去把带血的衣服换了,我们一会儿去求见陛下。”
梁齐因低头看了一眼衣摆,点头道:“好,我去换衣服,你在这儿等我。”
季时傿略一颔首。
梁齐因往屏风后走去,季时傿侧身在外间的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屋内灯色昏沉,烛火跳动,熏熏然一片寂静安宁。
里间响起布料的摩擦声,季时傿下意识抬头瞄了一眼,梁齐因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宽阔的肩,与消瘦的腰,单薄,却不羸弱。
她一时愣神,许久都没有收回目光,等梁齐因换好衣服后走出,穿的是一件菘蓝色的长袍,袖子很大,比外衣下的腰身还要更宽些。
梁齐因走过来,眸底明亮,靠近了发觉季时傿在出神,便轻声问道:“阿傿,怎么了?”
季时傿匆忙低下头,摸了摸鼻子,含糊道:“没什么,走吧。”
灯下看美人,原来是这个意境。
她按了按虎口,刚刚喝的水,好像不起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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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侍郎张简果真第一时间将此案上报给了成元帝,彼时成元帝正宿在李贵妃的帐中,听到消息后匆匆在贵妃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出来时满脸郁气,谁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会闹出这样的事,还牵扯出了五年前的旧案。
明黄的营帐下,张简跪在成元帝面前,略微弓起上半身,禀明了今晚之事。
成元帝脸色愈渐难看,一旁的总管太监陈屏战战兢兢地瞄了底下的张简一眼,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张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张简俯身叩拜,“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那个罪奴呢?”
“暂临时关押于马场内。”
“带上来。”
成元帝又沉声喊了下陈屏,道:“你去让人把太子与端王叫过来。”
“奴才这便去。”
陈屏立刻召来两个内侍分别去传唤太子和端王,太子已经歇下,端王帐内却气压低沉,赵嘉礼来回踱步,满面愁容,走了两圈又突然停下,朝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孙侧妃大吼道:“人呢!找到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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