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再想了,这祭奠之人必出于善意,我们领他的善意便是了。”赵维贞抚了抚女儿的头,宽慰道。
露微点点头,心中满是对赵维贞的崇敬之意,“阿耶是这世上最好的阿耶。”
委屈
◎露微忽觉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人定时分,负责城西巡警的一队金吾兵照常在街道上巡视。经过一条巷子时,为首的郎官忽然停了,脚步一转,朝巷口举起了灯笼:
“陆执戟,是个人嗳,八成又是个喝多的!”
光亮照去,士兵们都看清了巷口趴着的那一坨是个人形,而他们口中的陆执戟,正是陆冬至。
“去!翻过来看看,活的还是死的。”
但凡巡夜所获犯禁之人,半数以上都是醉汉,陆冬至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正当士兵们将人抬到跟前,陆冬至却忽然睁大了眼睛,他竟认得此人。
“二公子!二公子?醒醒!”他连忙将人接过扶坐起来,不停拍打面颊,可这位二公子酒气冲天,醉的是不省人事。
士兵们见他这般都奇怪起来,都聚过来细看,问道:“这是谁家的二公子啊?多大的官啊?还能不能送京兆府啊?”
陆冬至看着这烂泥一般的人,心绪未定,“就是咱们谢中候家的二郎,偏偏今天他阿兄还不在,真让人闹心。”
众人一听是谢家,惊了,“中候素来公正,从不徇私,可我听说中候也不大与家里来往,咱们怎么处置啊?”
陆冬至岂不比这些人更知谢探微的家事,想了想,只道:“先带回去给他醒醒酒。”
……
近来赵维贞总被皇帝传召议事,授课的时辰不太一定,于是露微上职的时辰也变得宽泛起来。
这日辰时,露微才不慌不忙地走到皇城门下,便要掏出身牌给守卫验看,眼睛一抬,竟见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谢家二郎谢探隐。而在其后追着来的,还有陆冬至。
这两人一个专心往前冲,一个专心在后追,都没看见露微。但露微也不难看出不是什么好事,当机立断,叫住了陆冬至。
陆冬至脚步急刹,又舍不得放走谢二郎,拧着脸就道:“我现在很急,以后再跟你解释啊!”
露微翻了一眼,追去两步,又把人拦住:“你现在就说!你要是有办法,还能这么急?”
露微看他看得极准,他也知事关谢家逃不过露微,这才道:“他昨夜醉酒犯禁,我把他带到了监室。可偏偏谢探微不在,刚刚回来见了,二话不说就去京兆府替弟弟领罚去了。接着这二公子就醒了,不让他阿兄替罚,便这样了。”
原来这回事,露微听得笑出来,既不急谢探微会受刑,更不必再去追二郎,只道:“你这么急,是担心谢探微受刑,还是怕谢探微怪你没看住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