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隗泩想了想,喃喃道:“我觉得应该叫瓮中捉鳖。”
毕竟他是只王八呀。
路行渊低声应和:“泩儿说的对。”
贤王苦笑着,
“容淮呀容淮,是皇叔低估了你。”
“小小年纪城府之深,竟装得毫无察觉一样,好让我放松警惕。”
说着好像又突然想到什么,
“难道春日宴上,那些山狼也是你一早特意准备好让本王发现,然后驱赶进山的?”
他就说怎么那么巧,刚好就在春日宴的前一日,他在巡查的时候发现了附近有山狼,顺便就驱赶进了春日宴的场地。
他本以为是天要助他,却是乐施安故意让他放进去的?
正当他以为乐施安竟城府深到这种程度的时候,
乐施安否认了。
“狼是自己去的,但却是孤故意放松警戒,让你驱狼进山。”
乐施看着被押着略显狼狈的贤王,
“孤本以为皇叔当时便要向孤动手,再嫁祸给山狼。没成想皇叔仅仅是妄图借此毁孤名声,自己俘获民心。却险些害了昭映。”
“昭映自小最粘皇叔,若知此事情,想必定心痛不已。”
闻言,贤王苦笑着,
“可惜了,竟真是天助,可惜啊可惜。”
路行渊不动声色地看着隗泩,瞧着像是没察觉什么不对。
当初为了激化他二人之间的矛盾,特意给贤王送了五只山狼的大礼,顺便试探一下鬼泩的身份。
只是若是这小兔子知道了,怕是要生气。
还好,他的小兔子心思单纯。
路行渊低头看着隗泩紧紧牵着自己的手,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贤王回想着过往的一切。两次计划的过程都如此顺利。而原来所谓的顺利,皆是乐施安故意给他放的口子。
他突然无比挫败,
“本王竟未有丝毫察觉。”
“侄儿啊!是皇叔低估了你!此一局,皇叔输的心服口服。”
“走吧。要杀要剐回了丹阳,由圣上亲自定夺。”
“呵。”
乐施安嘴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此时火红的日头已经有一半落下了山头,山谷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
乐施安的脸色也随着越来越暗。
面对着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已过而立之年的贤王,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畏惧。
从嘴里发出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慌乱颤抖,
“本王乃圣上亲弟,是你亲皇叔,你不能……”
乐施安抬手一挥,剑刃刮破皮肉,随剑刃飞溅的鲜血,在夕阳下更加艳丽。
“处理一个意图谋反的逆位,就别劳烦父皇了。”
贤王难以置信地瞪着惊恐的双眼,他想捂住喷血的脖子,双手却被士兵死死押在身后,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