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来金陵办差,看起来倒是威风凛凛,实际上心里也在叫苦不已。
惹上朱景洪这等混世魔王,往后还不知有多少麻烦事呢!
可皇帝用的就是他的“狠”,身旁无处不在的眼线,让他此刻想放水都不敢。
他也想如胡永全那般,在东厂内博个“老好人”的名声,然而从他以狠起家开始就没了这可能。
板子一次又一次落下,朱景洪脸上涨得通红,剧烈疼痛让他想起身打人。
“二十三……”
“二十四……”
“王公公,不能再打了……”看着小弟鲜红的衣服,朱景源再度求情。
王清则深表无语,您老如果真打算救人,就自个儿亲自上前拦啊,难道锦衣卫那些人还敢打你?
求我一个太监,难道我看听你的话抗旨?
腹诽之际,王清再度程式化回答:“太子爷,老奴不敢抗旨!”
朱景源当然也不敢抗旨,所以他只能一边担心,同时命人立刻去找大夫。
“三十……”
终于,三十大板完毕,掌刑的锦衣卫退了下去。
朱景洪冲周边侍卫大喊:“他娘的,还不赶紧来扶老子!”
这让在场众人十分无语,您这是嫌打得不够吗?王清可还在呢。
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将朱景洪扶了起来,然后既要带他离开。
稍微走了两步,屁股上的剧烈疼痛,让朱景洪龇牙咧嘴,但还在能承受范围。
如今这年头儿,皇权高度集中,对犯上之臣动辄罢官问罪甚至砍头,廷杖相较而言极少用到。
但掌刑的锦衣卫手艺却没丢,别看朱景洪看起来血肉模糊,实际上却只是皮外伤。
“十三爷,主上严旨,奴才也没办法,还请十三爷恕罪!”王清为自己开解。
朱景洪没接这茬,捂着屁股说道:“你回去告诉老头儿,今日这桶板子我领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他可不能出尔反尔!”
此情此景,这话听在一众官员耳中,让他们觉得格外感动。
十三爷仗义啊,这时候还敢跟皇帝硬顶,只为了给大家伙儿免责。
相比之下,唯唯诺诺的太子爷,就成了绝对的反面教材,丝毫让人生不起追随之心。
“十三爷,这话老奴哪敢去说!”王清讪笑道。
“不说是吧?那等我回了京,再来找你算账!”朱景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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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钦差,这事儿朱景洪不是第一次干,但旁人却是第一次见,一时又刷新了他们三观。
东厂掌班太监又如何,说穿了就是皇家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