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妹,要珍视同根同脉的友谊,世间诸事也不是下棋,林师妹不是可以舍掉的棋子。”
“三师兄,你、你这是妇人之仁!”凌若风气得指着他想破口大骂,又放下手叹道,“你帮这个帮那个,你帮得了多少?总是逞能,让我操心。”
程浩风抬头看了看还等在石台上的秦沐风和白回风,神色郑重道:“四师妹,你该明白,我早已不是那个父亲接到京城的少年,也不是等待丞相提拔的书生,我有我要做的事,身为云华观三师兄,守护同门是义气也是责任。你总劝我逃避,是质疑我守护大家的能力,还是从没有把他们当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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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风顺着程浩风的目光看过去,神情中添了憎恨。
“三师兄啊,你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被小……七师妹迷惑了?”
白回风所站位置看过去,只看到凌若风肩部以上,又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凌若风的目光让她感觉如刀剜来。
“六师兄,我们先走吧。”白回风低声对秦沐风说,“虽说点名让我们三个同去,可那些事我们两个也差不多应付得了,三师兄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秦沐风颔首同意,朝石台下走。
萧获担忧办不成事,他们拒绝去,他也没办法。
这一提议,虽没达到条件,但有去担责的就行,也不计较是哪一个去了,再说他很怕凌若风强行阻挠,揍他一顿可糟糕。
于是他快步下了石阶,还连声催促白回风和秦沐风。
看他们走了,程浩风也要迈步离开,迈步的同时破来隔音灵气罩。
凌若风拉住他胳膊说,“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放开!四师妹,别耽误我办事!”
听到这声音,还没走远的白回风、秦沐风、萧获皆转过头来。
一瞬后,白回风扯了扯秦沐风衣袖,看了看山下,加速掠行而去。
秦沐风和萧获也掠到半空,不再管他们说什么。
“此事棘手,还是让师父去处理吧!”凌若风看程浩风生气了,依旧持反对意见,她满心忧虑,生怕程浩风下山后会遭遇不测,“他们不等你,也是认为你去不去都无所谓。”
“不要大事小事都让师父去扛!师父肩上有更重大的责任,他无法顾及全面。作为弟子,应当为他分担。”
程浩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凌若风又闪身跃去阻拦。
“你以为萧家费了这么大的劲搞这些,会让你们赔点东西,再躹躬道歉,就轻易放过?求你了,别去!此行凶险!”
程浩风停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和缓说:“四师妹,我当然已经看出有凶险。你呢?你看没看出你自己始终在当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不是在当云华观四弟子?”
这话问得凌若风懵一下,丞相府的大小姐和云华观的四弟子不都是她?有区别么?
程浩风又以秘语传音:“四师妹,我会帮他们,你若有难,定也帮你,但你怎可将我视作你的私有物品?若鬼王之事真的暴露,你受到攻讦,我也定会毫不犹豫坚定地维护你。”
凌若风闻言,不禁冷嗤一声,但心中却已有所触动。
程浩风见她神情变化,语气也变得柔和:“四师妹,我会把事情办好,平安归来。很感激你的关心,但我们是同一法脉的兄弟姐妹,你不要只关怀我,忽视其他人。修行之路,修心为本,我们要炼就一颗圆融之心,与同门相处不是同朝为官,不要进行权谋之争,不要太多计较和猜疑。”
她是明白程浩风的话句句在理,修行的确需要一颗包容豁达的心,可她看着程浩风为别人的事奔忙,总控制不住要管管。
在她思索之时,程浩风已周身散发森然之气,警告她不许再拦,朝山下疾掠而去。
草木葱茏,烟霞如梦,凌若风眺望远山,心中感慨:我的确只记着我是凌丞相家嫡长女,此心不在云华观。你提醒了我,重任在肩,不应沉溺于儿女私情之中。世事变幻中藏有时机,我岂能浪费光阴与小狐狸争风吃醋?
又憋着一口气想,天庭对异类修行者打压是必然之事,未来他们终会明白她是正确的。
她深思熟虑后定下将来的方向,当前人妖仙鬼混杂共处的局面无法长久维持,天帝迟早会采取行动,建立新的族群秩序。
她坚信,只有顺应天帝的意愿,在新的秩序下,才可确保羲明山处于一个有利的位置。
在新秩序建立过程中,立下功勋,不仅能为师门争取到更好未来,还能让师父和三师兄看到她的智慧和忠诚。
到那时,他们或许就会不再那么倔犟,愿意倾听并接受她的劝告。
而程浩风、秦沐风、白回风三人下山后,萧获没有带他们去甘州,他们一同前往秦州大将军府,请刘都作为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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