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的车知府以小小匪村不劳别州之人助力为由,让宜州孙知府撤兵。宜州孙知府无奈回撤,但没走远兵丁都在这观外两里的一处空旷地驻扎着。
说完这些情形,樊楚瑶感慨地说:“我也是将门之后,可惜不能上疆场为国效力。入道门学艺又道法粗疏,这样百年难遇的激战竟不能亲身参与,真是遗憾。”
,!
胡仙仙听她如此说,恍恍惚惚的想,遗憾吗?能亲身参与就会觉得痛快淋漓,酣战得豪情万丈吗?
她这一想,就真觉得自己念着咒语,掐着指诀,踏着禹步,面对着一条巨大黑龙。自己心中暗压怒火,对着黑龙厉声问,“你到底如何出逃?你一次次的利用我,叫我如何再信你?”她灵气充盈尽注于手中玉剑,就将一剑飞刺……
“胡姐姐,胡姐姐……”胡仙仙觉得手一软,眼前一亮,分明是杜婉芷在旁边担心的看着她,哪有什么黑龙?
樊楚瑶过来抚着她的背轻转出一个阴阳图形,“胡姑娘,好些没有?你刚才突然魂魄不稳,是怎么了?”
胡仙仙觉得后背由冰冷紧绷的感觉变为温暖舒适,只是身体略感有些虚弱,“谢谢樊元君,我已好些。刚刚突然觉得在和一条黑龙苦战,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黑龙?这妖龙是条青蓝『色』的龙,不是黑龙。”樊楚瑶有些惊异地说。
她随后又对胡仙仙和杜婉芷说:“你称呼我道长就是,我不是元君。我师姐是皇上御封‘淑逸平康元君’,虽然没证仙位,也可称乔元君。我又没有封号,称不得元君。”
胡仙仙点点头,杜婉芷轻笑:“道门之中规矩实在是多,你们怎记得那许多规矩?”
樊楚瑶没因杜婉芷打趣她而生气,倒说杜婉芷和仙仙也是道门中人。她说琼莲宫祖师蔡氏莲君正是杜婉芷前世的师姐,蔡莲君祖师已往生紫气福地,每年只有三月三那天可由琼莲宫现任宫主齐楚鸾能通祖师之灵。今年三月三,蔡莲君祖师还特意要齐楚鸾将她之影像幻为梦境托与她蔡家后人知晓,好保护杜婉芷。
听到这儿蔡『奶』娘睁大眼睛高声说:“我家的老姑『奶』『奶』就是你们的祖师娘娘?我倒真做了那样的梦。我家小姐又是你们祖师的师妹,这辈份可怎么算?”
樊楚瑶笑笑:“这辈份我也理不清。后来程真人找到乔二师姐帮忙,又说我祖师的师父与他的师父同出一门,而胡姑娘是他的师妹,乔二师姐当即答应帮忙。”
胡仙仙听得发懵,一长串的话就记得什么师姐师兄师妹的,很疲倦的她伸着懒腰说:“那这么说起来我们都是同门,倒也真是一家人……”
大家亲亲热热的聊着,到得辰时,天『色』终于明亮起来。
乔楚诗回到她们这间屋就问,“胡姑娘,这玉佩可是你的?”
胡仙仙接过一看,正是自己赠给高有山,换马时又抵给马贩子的那一块。
“是我的,元君从马贩子手里赎的?”
乔楚诗讲起这玉佩是如何到自己手中的,那车知府剿匪不力,朝中已调令泰兴城都司府所辖的骁骑营胡守备前来增援。胡守备带的都是精良骑兵,他一个时辰前赶到此处。
胡守备与孙知府议完正事之后,就拿出一块玉佩请乔楚诗转交回胡仙仙,他说是玉佩从一个马贩子手中赎来。胡守备经过宜州时有几匹马马掌坏了,去找一个马贩子帮忙,无意中瞧见那玉佩。
那马贩子说玉佩是有人钱财不够抵押在那里的,胡守备一时兴起就赎了来。当时胡守备打听得那玉佩出自胡仙仙之手,今天又听乔楚诗说起胡仙仙的名字,他就托乔楚诗一定要转交回胡仙仙手中。
胡仙仙拿着这块失而复得的玉佩心情复杂万分,这也巧得太离谱了。
胡婶一直在侧耳细听,听完后赶忙问:“胡守备?玉佩?什么玉佩?他在哪儿?”
乔楚诗答应着:“胡守备刚才已领兵出发。”
胡仙仙见母亲神『色』激动,就问她:“娘,你怎么了?怪我将玉佩抵押出去吗?”
胡婶握着她的手说:“不,抵押得好。我直觉这个胡守备是发发,我的儿子,你的哥哥!他可能是觉得玉佩眼熟才帮你赎回来。当年那玉是同一块料里剖出来的,虽算不得上品玉,但呈现的纹路是一只兔,一只牛,你哥就属牛,你恰好属兔。你爹买了来,做成玉佩就想保你们兄妹平安。”
“这样啊,娘,会是吗?他也没说这玉佩是他妹妹的呀。”
乔楚诗笑说:“等胡守备凯旋归来问问,不就清楚了?若果真能家人团聚,那倒是桩喜事。”
胡婶脸上满是笑容,笃定地说:“一定是的,母子连心,我『摸』着这玉佩就知道是他帮仙仙赎回来的。他正赶上军务在身,没空闲细想,等他回来见了我们他就能想起来。”
胡婶又说起许多过往之事,众人听得唏嘘不已。胡仙仙也盼着这个胡守备就是哥哥,她阴郁了几日的心情终于舒畅了些。
午时刚过,归冲虚又领着潘宗强和栓子来到圆明观,见潘宗强虽说黄瘦了很多也还康健,栓子虽遍体鳞伤也没伤着筋骨,胡仙仙的心又宽慰许多。
归冲虚对众人说:“我救栓子倒还救得容易,救潘老爷可麻烦多了。光找关他的密室就找了许久,要不是程真人帮忙,根本进不了密室。要不是程真人的慧心玉剑,找到了潘老爷,也带不出他。”
提起程浩风,胡仙仙心中一紧,结巴着问:“程风风……哦,程……程道长怎么没回来?”
:()化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