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细思这种微妙又强烈的占有欲背后是什么，还没有开始得到，就已经开始被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凌迟了。
僵持间，放在桌子上的沈鲜鲜的手机突然猛烈震动起来，打断了这异样的沉默。
沈鲜鲜同李逍对视一眼，盯着那个陌生号码，几乎立即猜到了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上次那个电话号码被警方查过，结果顺着电话号码找到本人，核实后发现，他们找到的那个人并非跟沈鲜鲜打电话那杀手，据机主本人交代，其是建筑工地上的一位民工，吃盒饭的时候一个男的过来借手机打电话，他看着人像个老实人，就把电话借给了他。
对方说家里私事，在躲墙角打电话，他便也没上前，那人没几分钟打完电话就把手机还给了他。
警方于是调监控找人，发现他们施工的地方根本没有监控。
对面的杀手显然也并不完全信任沈鲜鲜，可谓狡兔三窟。即便下一个电话打来，警方根据手机号码未必就能查到杀手本人，即便能，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他们现在更寄希望于，这个照片如何发过去——
如果是线上的方式发送，那么这张照片的传送轨迹又是一个线索；
如果对方指定他们将照片打印出来送到某个地方，那么警方可能会直接来个守株待兔……
沈鲜鲜朝李逍比了个手势，李逍轻轻点头，随后沈鲜鲜按了接通。
电话接通，对面开门见山，“照片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沈鲜鲜说，“怎么发你。”
下一瞬，沈鲜鲜手机又震了下，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一个境外的邮箱地址。
“发这个邮箱。”对面说。
“可以。”沈鲜鲜顿了顿，“我上次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拿到钱后，把你的上线和雇主名单给我，我可以再给你一笔钱。”
对面沉默片刻，只道：“后面再说。等我联系你。”
说罢，挂了电话。
沈鲜鲜低头打量那个邮箱，随即看向李逍，“看样子是个境外邮箱，肯定不是实名制的，估计背后还会有小动作，能找到人么？”
“再狡猾也是会有破绽的，”李逍道，“安心待着，相信警方。”
“嗯。”沈鲜鲜默了片刻，勉强一笑，“你已经两三天没去公司了，应该积了不少工作吧，去上班吧，不用管我，我哪里都不去，乖乖待着。”
李逍看着她，“有事打电话给我。”
“嗯。”沈鲜鲜送李逍到内厅门口，想到什么，忽而抬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岔开了话题，“书房我可以用吗？我见里面有不少书，想进去找本书看看。”
“门一直开着，你随意。”李逍说。
沈鲜鲜见他在门口驻足，神情中仍有些不放心的意味，当下心中一暖，催促道，“好了，赶紧走吧，我有事不会跟你客气的。”
目送李逍离开，沈鲜鲜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跟警方同步了一些信息，进了书房。
李逍的书房很大，内部开阔、简约而规整，整体风格复古，书房的一侧，是一整面到顶的实木制书架，书架上分门别类放着许多书。
书房中央，是一张宽大精致的实木矮桌，桌面干净整洁，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笔筒中有毛笔有钢笔，书桌的一角，是一叠厚厚的练字纸。纸上字迹洒脱清秀，飘逸出尘，风韵中同写字的人如出一辙。
沈鲜鲜漫不经心靠在书架上，望着书房中央的矮桌，望向桌边的长凳，仿佛看到了那人端端坐在那里练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