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疾打开一个竹筒拿来了刀,在火上过了过,几乎是叹息地说道:“贺公子,你忍着点。”
“嗯。”
带刀身上被涂了药,裹满了纱布,睡在温暖的床榻里,屋外的风越刮越大,呼呼地吹的人心里感觉十分不安。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一身雪的沈无疾摇头晃脑地拿着一块布去拍打自己身上雪。
不是说人死了之后去的是阴曹地府,怎么会看见沈无疾?
难不成他也死了?
沈无疾一转身就看见坐起来的带刀,惊喜道:“这么快就醒了?”
带刀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神医……你也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老夫活得好好的,一口气能打死两头牛。”
沈无疾自己在谷里天天注重养生,要是现在就死了,他还当个狗屁的神医。
接着探头去看带刀旁边,见没人起来,说道:“贺公子还没醒啊,要不你叫叫他?”
带刀闻言往身边一偏头就看见还在睡梦中的贺兰慈,一如在贺府里安静的睡着,露出恬静的睡颜来。
带刀想起来贺兰慈起床气重,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叫他了吧,不然又要发脾气。
谁知道贺兰慈皱了皱眉头,竟然睁开了眼,原本睡眼惺忪的他摸到眼前的带刀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等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发现带刀人还在,并且还把自己的手塞进被子里去了。
立马爬起来,来回摸着带刀,似乎在确认他是个完整的人,嘴里念叨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沈无疾似乎对两个男人的卿卿我我有很大意见,默默离开了。
接着贺兰慈又是一巴掌招呼在带刀的肩膀上。
“问你哪里伤了也不说,你很能抗?!”
带刀却注意到贺兰慈另一只手上的纱布,几乎是慌乱地捉起贺兰慈的手来,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直珍藏的宝贝被摔碎了一样。
他主子被人砍掉了一节手指头。
那细长的手指头曾经触摸过他的()(),带刀几乎是咬牙切齿问道:“谁砍的?”
“不重要了,我们跑出来了不是吗?”
贺兰慈到现在都觉得慌乱,带刀把自己打晕后竟然还能带自己出来,至于他父王他根本就不抱希望了。
叛军逼宫,谁还能活着?
他现在已经认清楚现实了,他的厉害只不过是姑苏王给他建造的温室,被宠爱包围的他有恃无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