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维和赞美一向让贺兰慈很受用,庶子罢了,他要什么自己也能给。
姑苏王虽然孩子众多,但是他只关心贺兰慈一个,其他孩子几乎从不过问。
贺兰慈被宠坏了,从小脾气就烂,家里的孩子都害怕这个兄长向他们发难,从来不敢主动靠近,就算是大胆近了些,又会被他的烂脾气吓回来。
只有贺兰承,狗皮膏药一般,紧紧跟着贺兰慈,哪怕贺兰慈打他骂他,他也要跟着。
不过他的选择倒是对的,在姑苏贺府除了贺兰慈,孩子里面权力最大的,能有些地位的也就是他了。
他能有如今这番成就,与贺兰慈脱不了干系,他这哥哥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要是贺兰慈有意对他打压,自己在外面半个子都赚不了。
贺兰承有意提起往事,回想着贺兰慈如何打骂他。
贺兰慈喝了酒后也不似往常一样恼怒,反而神色平静看着他道:“聒噪,该打。”
贺兰承哄小孩一样,朝着自己脸轻轻扇了三巴掌“哥哥教训的是。”
贺兰慈见状,鼻子里轻哼一声,也不再瞪他了。
两人就着酒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如何去瓜口捉那神医,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到了带刀身上。
这时候贺兰慈已经喝上了头,用胳膊支着自己的脸,低着头,长发将脸遮住看不清楚他的神情。贺兰承脸刚伸过去就结实地挨了一巴掌。
喝了透骨香这种酒的,身上多数绵软无力,打在贺兰承脸上的这巴掌顶多叫他脸上热热的,疼痛不见得能有几分。
“糟蹋我的心意……一个奴才而已!你怎么敢的!”
贺兰承知道他骂的不是自己,但是他是个好事的,小心地问道:“怎么了?”
贺兰慈闻言立马抬头瞪着他,眼睛里隐藏的愤怒几乎要把他立马撕扯烂了。
“你倒是还敢来问我?!”
接着冲贺兰承扑过去,他一个不提防便被贺兰慈扑个正着,身子一歪,摔倒了地上。
贺兰慈还不放过他,扒着他的衣服,去拉扯他的头发。
贺兰承吃痛,连忙拦下他的手。
上头了的贺兰慈将他认作带刀,见他还敢反抗忤逆,更是生气,一边打一边骂。
贺兰慈欺压在贺兰承身上,下面的贺兰承面对如此气势汹汹的利爪,一时之间竟连这个醉汉都险些招架不住。
头发在贺兰慈的撕扯下,终于散开,贺兰慈拿着他那发冠猛地往地上掷去。
“扔了我也不给你,没良心的狗东西!”
贺兰慈说完抽了抽鼻子,整个人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刚挨了好一通收拾的贺兰承披头散发从地上站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地看着地上哭的正伤心的贺兰慈。
真是大白天撞见鬼了,要多莫名其妙就有多莫名其妙。
不待他多想,便从兜里翻出来一张纸,上去捉起贺兰慈的手,从怀里又掏出小盒子,让贺兰慈在上面按了个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