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不卑不亢，一点也不像是个刚入行的新人。
周凡正烦着呢，莫名其妙地瞪了瞪眼，“你谁啊你？”
聂非抬起头，稍稍愣了。
周凡这才注意到他这张脸，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心里则是暗暗吃惊，哟呵，这回制片方算是难得的良心发现。
连聂非也有些惊讶地略微皱起眉毛。
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者说是少年更合适些，寸头短发，五官清癯，只穿了一身样式最简单的白色polo衫，米色休闲裤。手腕、耳朵上没有一件当下年轻上吹捧的那些闪闪发亮的配饰，干净纯粹的甚至让人觉得单调。
但他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眸，以及那眉心精巧一点的朱砂痣却无法令人移开视线。极具古典美感的剑眉，传统的瓜子脸，让看遍了整容锥子脸到腻味的聂非陡然眼前一亮。
周凡自然也认识到这点，事实上，作为导演，他对演员的外表早就麻木到无感，但今天来的这个人难得的让他产生了兴趣。
“你叫什么？”周凡凶着脸问。
“隽言。隽永的隽，言语的言。”隽言露出一个符合新人身份的忐忑中略带腼腆的微笑，身子微微前倾，“刚才我还以为自己来早了。”
周凡立刻撇了身后的助理一眼，“他什么时候来的？”
小助理脸红地挠了挠头，委屈地低声说：“我，我还以为他也是谁家女神的粉丝呢……他，他好像是这一幕之前就来了。”所以压根没搭理人家，连通报都没有通报。
这一幕拍了这么多遍都没过，少说也有两个小时了。
周凡抬脚就把这人给踹了出去，“下次少给老子自作主张！”妈蛋，制片人昨天说的人只怕就是眼前这位。怎么说也是带资进组的，演技差也能拿脸来凑了，一个配角而已，想给就给了，剧组又不亏，何必得罪人。
谁让他们现在缺钱！
“咳咳，原来是隽言……来来，把这个剧本拿过去看看。你就……嗯，来试试李荣吧。”既然是靠脸吃饭，那就干脆点，这个李荣是阀二代，偏生是个痴情种子，统共见过女主两面，就脑子被狗吃了为了救她死翘翘了。
隽言是看过剧本的。
他颔首一笑，眉眼处带着初生牛犊特有的那种憧憬，迟疑了一下问：“不知道展方有人了吗？”
周凡顿时一怔。
展方不是别人，正是被吸毒的那个三线小男星吸毒给毁了的那个男二号。那个性格乖戾，邪魅残忍的男二号。
周凡嘴角抽了抽，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演展方？看过剧本了？”如果不是看过剧本，估计也不会对这样给人印象深刻的人物感兴趣。但他不认为以对方的水平能够领悟编剧在展方身上投注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