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道歉,用了十足的诚意,但并没有获得理想的原谅。
曲盈抬起头时,霍予闻正盯着她,胸口起起伏伏,看起来是真的气坏了。
嘴角有一抹显眼的红色,是她蘸过去的。
曲盈看他这副样子暗道一声糟糕,小少爷那么纯情,她不会把人初吻给夺了吧?
毁尸灭迹还来不来得及?
她犹豫着伸出一只手,还没触到他唇角就被捉住。
不用他说话她都能看懂他快喷火的眼神:你还想做什么?
曲盈挣了两下收回手,小声解释,“你的嘴角……刚才不小心被蘸上了一点,想帮你擦一下。”
霍予闻眼睛盯着她,自己抬手抹了下。
那抹红色晕开得更多,曲盈看他黑着的脸,咽下已经到嘴里的提醒。
霍予闻抹了一下便收回手,眼神都没挪开,像是心里仍然过不去这个坎。
曲盈被他盯得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你放宽心,刚才那一下其实——”
“还划不划?”
不算。
你的初吻还在。
曲盈在心里把话补完,小心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犹豫着点点头。
霍予闻脸色仍然黑着,向旁边挪了半步,让她过去。
曲盈直挺挺地挪过去,衣角都不敢碰一下,乖乖坐好,看他摘下船桨,撑着小船向湖心划去。
霍予闻不出声,她一时也没敢说话。
夜晚的湖面黑凉一片。
一轮圆月低陲在天边,似乎触手可及。
月光洒落,也给眼前的人和景蒙上一层纱。
小船飘摇了很久。曲盈时不时看一眼霍予闻,看他脸色恢复自然,再次低声道歉,“对不起呀,你还在生气吗?”
她等了一会儿,等来了一句硬邦邦的“没有”,还有带着他体温的外套。
霍予闻外套里面只穿着一件衬衣。
她接过外套后呆呆地抱在怀里,转着心思想他的话。
听他的语气是生气了,听他的内容又没有。到底哪个是真的?
如果结合他的行径,带她来划船又把外套给她穿,那应该是不生气?硬邦邦的语气难道是难为情?
霍予闻敛眉看过来,“怎么不穿?”
看,是怕我着凉吧?
曲盈心里的小船飘飘摇摇,猜测自己抿到了他的心思,勾起唇角,把衣服又往怀里敛了敛,嘴里跑过一列火车:“我不冷呀,我就想抱着你的衣服。”
扬起的眼尾,天然撩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