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这已经不是雁回第一次追在江叙身后反复问同一个问题,整整两周见不到外面的人,楚园里想来看望他的朋友都被隔绝在外,整个病房似乎成为囚禁雁回的牢房,除了进出给他检查的护士,能自由出入的只有江叙。
雁回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江叙关在笼子里的鸟。
江叙也不是时时有空能来看他,多数时间都在晚上九点之后,偶尔来一趟还得走,有时就在隔壁的空房办公。听了雁回的追问,江叙对他温柔笑笑,英俊的脸孔轻笑起来完美的无懈可击,雁回知道在江叙这副面孔下对方有多么的专制霸道,不能发生一点令他心意不满的事。
雁回下巴尖了,江叙随手捏了捏:“怎么养都不见长肉。”
江叙觉得雁回就是操心太多,等他心放宽学会享福,自然就会长肉。楚园那边没让他插手,病房里除了闷一点之外,雁回要什么没有?
江叙说:“时间到自然让你出去玩,或者我叫些人过来陪你解闷。”
雁回直视他:“我要宋然进来。”
江叙淡笑:“这小子不行。”
“雁雁如今需要养身体,劳心伤身的事医生建议减少接触,你的性子多倔强我再清楚不过,听话。”
雁回眼神清清冷冷的:“你在干涉我的自由。”
江叙见他表情抵触,心里多了几分不悦。总归对雁回还算温柔,神色波澜不兴的:“我也是为你好。”
不管雁回想见身边的哪个人,江叙一笑置之。他要见人,可以,但只能见江叙安排进来的人,雁回所接触的圈子早就经过江叙的晒选排除,没有江叙示意,根本接触不到更多的人,。
雁回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和人结交,可以说话的朋友少无可厚非。如果没发生楚园被迫停工的事,他都没意识到江叙已经干涉了太多的东西。自己的工作拓展,窄小到不能更小的交友圈,生活习性,无一不被江叙整合甚至操控。
他记不清自己从哪时起甘愿或者随时间的潜移默化变成这副样子的。
跃进窗户的光落在早晨准时送进来百合花上,江叙事事为雁回精心提前准备,小到生活细节的一点装扮,看似如影随形无处不在的体贴,此刻却让他头疼到缺乏思考的能力。
他下起逐客令:“我想休息,你先去忙。”
江叙的分公司今天有个职工联欢会,下发到那边的新项目是同期几个重要的工程之一,过场需要他出席。
他亲了亲雁回想避开的眼睛,风度翩然:“朋友带回来几块好石头,下次给你带份礼物,雁雁会喜欢。”
雁回神色厌倦,可不应江叙对方就不轻易的放开他。
等江叙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才松了雁回走出病房,雁回被亲过的地方还是热的,江叙的体温一直异于常人偏高,以前是他眷恋的温度,此刻只觉得有种烫人的窒息,使他透不过气。
午后护士给雁回测量过身体的数据,他吃完药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为期两周的治疗,雁回依然时不时的感到身体有无名的疼痛,经常睡着睡着会因为喘不过气的原因惊醒。
他的睡眠质量极差,最可笑的是,在江叙做出那样的行为令他心里厌恶烦闷后,身体却不听他的话,唯有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才能睡上一个比较安稳的觉。
身体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记忆,经调教后刻在骨子形成一种条件反射。
静养期间来的第一个看望他的人是徐崇明,雁回醒后不久护士先传话说有人看他。徐崇明外出避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陪雁回解闷。
说到底是他间接跟雁回抖搂出江叙在外面和苏月白的事,相当于捅了江叙一刀,他不把这件事摆平,哪怕只有表面的,邀不到一点功劳以后江叙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而徐崇明在医院见到雁回,意识到他的状态确实糟糕,也挺后悔当初把实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