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句半褒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很不正经。
向晚发现他今天心情还不错,声色场也分人,只有场子的人关系够近,他才会露出几分平时不曾见的模样来。
圆桌上的菜精致,八大菜系品种很多,还有向晚喜欢的涮羊肉。桌子中央放着两瓶白酒,商晔动手去开。
轮到陈景尧时他摆摆手,“今儿个自在点,别搞的跟应酬似的没意思。”
商晔哟呵一声,“敢情应酬能喝,跟兄弟们就不能喝了?”
“你这叫什么逻辑?”陈景尧拿眼梢瞥他,“少倒点,明儿一早还有正事。”
谢礼安也看不过去,“明天除夕你还有什么正事。”
陈景尧笑,满脸一副是你们逼我说的表情。他吊儿郎当地往后靠,拿筷子敲了敲杯沿,发出清脆的铛一声。
“送我家姑娘去车站算不算正事儿?”
这话当即引来满场嘘声。
向晚低头,拿脚踢他腿。
陈景尧吃痛,愣是一声不吭。一手搭着她椅背,另一只手还能气定神闲给她夹菜。
刚才几个没看清向晚庐山真面目的,这会儿借着厢房里高亮的烛光看了个仔细。
是漂亮,漂亮的还很特立独行。
眉眼间那股冷倦,瞪陈景尧时的清艳,矛盾感极强,好似让人探不到底。亦不是凡人掌中物,难怪林峻豪hold不住,至今还念念不忘。
只是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陈公子,究竟存了几分心思。
酒过半巡,陈景尧还算克制,只在旁人敬酒时勉强喝了两杯。他话不多,一心两用,除却偶尔回应两句,还得看着向晚吃饭。
向晚胃口小,吃两口就撂了筷子。
陈景尧不管不顾,恨不得将她那碗里的菜堆成山。
就在两人暗自僵持时,门帘被人轻轻掀开。
外头寒风凛冽,越过门缝钻进来,叫人骨子里一凉。
侍应生走到陈景尧身旁,低语两句。
陈景尧放下筷子,扬了扬眉稍。
他眼底情绪平平,叫人看不透。默了几秒,他点头,“那就叫他进来。该进到哪儿你心里有数。”
侍应生点头,没一会儿就领着一身型肥胖的男人走进来。
全因陈景尧那句话点到为止,人就往庭院站,离他们这厢房隔开些距离。
有人去看窗外,忍不住问:“这谁啊?”
“不认识,怎么找到这儿的。”
“大约是来找陈公子攀关系的。”
向晚放下汤勺,看了眼庭院里屹立不倒的红梅。它们迎风飘摇,倔强的野蛮生长,顶着寒风而上。
圆头肥脸的男人也不动,任由风片子刮着,一会儿说不定还要落雨呢。
“再吃点儿。”陈景尧连个眼神也没给,只转头跟向晚说话。
向晚凑到他耳边,“真吃不下了,我又不是猪。”
话都说成这样了,自然不好再逼。
半晌过去,侍应生再次进屋,来到陈景尧身边。
“陈总,那位先生说想亲自和向小姐道歉。”
外头果然下起雪,雪势很大,没一会儿就铺了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