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摇头,“我买了除夕的火车票。”
陈景尧亲她额头,避开那道伤口,“什么时候回来?”
“初六吧。”她拉了拉被他扯开的衣襟,“你过年是不是会很忙?”
陈景尧手退出来,一颗颗替她扣纽扣。一会儿解一会儿扣,跟玩儿似的。
“嗯,免不了陪喝陪玩,都有头有脸的,礼数不好乱。”
“那看来我们普通人的烦恼也算不上什么。”
陈景尧挑眉,“说说,我们向小姐有什么烦恼是我解决不了的?”
向晚摇头,“我这次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是听方龄说的,要找人势必要惊动不少层级,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他也不好太过有恃无恐。
陈景尧晦暗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最终浅笑声,“担心我?”
“没有。”向晚回的快,避开他的眼神。
昨晚整那一出,确实挺劳师动众。
就连已经享清福许久的老爷子也不免收到风声,今天早上借着机会敲打他。
老爷子言辞犀利,“敢情我昨儿个跟你说的话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搪塞我呢?”
陈景尧坐在茶台前,动作清贵地煮茶、洗茶,再倒一杯,顺势递到老爷子手边,慢条斯理回:“不敢。”
老爷子冷哼,“我瞧你没什么不敢的。陈四,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真打算随了你那没出息的爹,这辈子就死在女人肚子上。”
陈景尧的脸倏沉。
老爷子自然懂他的逆鳞,也不好太过分,只道:“你真喜欢,养在外面,养的娇些也无妨。只是有些事得注意分寸,多少人盯着咱们家,行差半步不是你一个人买单的事。”
陈景尧现在回想起来,老爷子这番警告,仍是深深的烦躁与冷然。
陈伟森那点情债,通通积在他去世的母亲身上呢,哪里轮得到别人来还。
至于老爷子嘴里那点不成体统,他还真没放心上。
对方不过是个刚入京的新贵,就算不为着向晚,得罪了便得罪了。
但他做到这个份上,不是没有思量过该怎么处理和向晚的关系。
想归想,真要拿主意又怕自己后悔。
老爷子有句话没说错,他向来是懂权衡利弊的,不过是因为舍不得。
舍不得她受委屈,更见不得她受人欺。
陈景尧拥着向晚的手臂收紧些,细密的吻从眼角落到唇边,再悄悄往下。
“能让向小姐为我担心,是我的荣幸。”
向晚受不了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伸手去推他的头,“我要睡了。”
陈景尧笑着,指尖再次抚过两株早已挺翘的红梅,无情捻压过去,又意犹未尽地推开。
他嗓音喑哑,凑到向晚耳边,“这情就先欠着。”
说完,他看见向晚的脸颊耳根迅速红起来,犹如成片的火烧云,明媚绚烂。
但她坚守底线,没理他。
陈景尧趁她要起身时再次将她扯回来,薄唇微扬,视线下移,落在那处玲珑有致的地方。
“我不在的时候,记得穿好了。”
实在没个正行。
向晚拍他手臂,再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