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在[俞凇]怀里思考良久,最后开口道,“大父现在事情很多,你就暂时辛苦一点吧,等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就会轻松点。”
他拒绝提这个话题,[俞凇]也不会上赶着讨人嫌,跟着换了个话题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政崽你能不能教教我?”
嬴政点了点头,说:“我会找时间给你上课的。”
[俞凇]笑了,捏了捏他的后脖颈,说:“那我就提前谢谢宝贝了。”
从[俞凇]府里出来之后,嬴政也没有心思去找[朔庭]了,回府到练武场,抽出长剑把剑鞘往跟随的近侍手里一扔,跃到中间挥舞了起来。
长剑寒光湛湛,少年身姿挺拔如松,舞动时皎若游龙,谁看了不说一句好一个少年郎。
练到落日西沉,练到身上发汗,胳膊和腿上的沙袋浸得汗淋淋,嬴政才停了下来,接过一旁的湿巾擦了擦脸上的汗,问,“阿父回来了吗?”
孟一摇了摇头,道,“公子事务繁忙,刚刚传回来消息让您先安歇。”
嬴政擦汗的动作停了下来,孟一赶紧接着说:“公子说他知道您想做什么,让您再等等,等他忙完就回来和您一起。”
嬴政垂眸,口是心非地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着急。”
他知道现在什么最重要,自己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自然不愿拖后腿。
孟一赶忙道,“小公子如此体贴,公子知道后一定会开心的。”
嬴政嘴角上扬了一下,然后又抿直,问,“母亲那边有传什么话吗?”
孟二上前拱手道,“没有,赵姬夫人今日让婢女们给她手指染了丹蔻,现在这个形势,是不是有点不妥?”
毕竟今天下午公子子楚的大发雷霆早已传到了咸阳每个有心人的耳朵里。
嬴政咬了咬牙,感觉母亲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阿父已经生气过了,怎么还犯一样的问题?
“跟我去芙蓉园,”嬴政汗也不擦了,把湿巾放在孟一手里就走。、
绕过前面的走廊就是芙蓉园,嬴政走到门口又迟疑了,抬手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皱着鼻子说:“我身上太臭了,恐怕会熏到母亲,还是先回去洗个澡把。”
孟一孟二也不拆穿他的退缩,“公子说得对。”
嬴政立马转身返回,速度快极了。
等到洗漱完换上干净衣服后,嬴政眼皮一垂,看着自己的手默默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重新带上孟一孟二去了芙蓉园。
走到门口对门内的婢女道,“劳烦通报赵姬,儿子嬴政请见。”
没一会儿,嬴政看着从房内款款走出来的婢女,走进听到她歉意躬身,“小公子,赵姬夫人说,她已经歇息下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嬴政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
婢女见嬴政不说话,颤颤巍巍又重新说了一遍。
不同于赵姬的猖狂毫无畏惧,她们这些在咸阳,在府内的人很清楚小公子的地位,看到赵姬如此行径,让她们害怕极了。
嬴政抬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打扰了,我明日再来。”
婢女连忙欠身,不敢担小公子的道歉。
嬴政转身后舒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交流,他害怕跟母亲吵起来,也害怕母亲不搭理他。
明天和阿父一起去见母亲吧。
屋子里的赵姬抬手看了看自己涂得鲜艳发红的丹蔻,听到婢女回复公子政已经离开后,哼了一声道,“还是这么没用。”
婢女们纷纷垂头站到一旁,不敢发声。
赵姬本来以为依照嬴政在秦国的受宠程度,自己回秦也会有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结果异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自己的面子,单是这一点就让赵姬很生气。
下午子楚那个侍从还敢反驳自己的话,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为嬴政出头又怎样,她是嬴政的母亲,嬴政见了她还不是得恭恭敬敬的?
嬴政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成蟜在屋外等着,有点诧异,上前抓着成蟜的小手摸了摸,有点生气地说:“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进屋子里等?”
成蟜顺势窝在哥哥的怀里,笑着说:“我不这样的话,哥哥就不心疼我了。”
“怎么会?”嬴政皱眉反驳,“你再这么胡闹的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指望谁照顾你?谁心疼你?”
成蟜眨了眨眼,笑得甜滋滋的,一脸理直气壮,“当然是哥哥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