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世界对于江月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新鲜感,她每天都生活在焦虑之中。
各种焦虑,性别上的焦虑,金钱上的焦虑,同龄人的焦虑,未来的焦虑。
她再没有用不完的零花钱了,她现在每个月只有一千块钱的助学金。
一千块钱在星际世界能干嘛啊,外面小餐馆的牛肉面都要15块钱一碗。
像江月这种壮a一天要吃五顿饭,早中晚饭加两顿夜宵,为了防自己半夜饿醒,她还要在睡前吃一根便宜的能量棒。
军校食堂一到四楼的饭菜只有外面三分之一价钱,只要不去第一食堂吃昂贵的菜品,一千块钱也能让江月勉强能吃饱饭。
然而人活着总是要花钱的,即使再节俭,也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支出。
江月的大脚板就像长牙了一样,无论多么坚固的袜子在她脚上绝对挺不过3天。
精致的小仙女怎么能穿漏洞的袜子呢,她只好买了一双又一双袜子,在连续报废了12双袜子后,江月买了一个针线盒,她当然不会当着五个富二代室友的面补袜子,小仙女还是要尽力维护自己的自尊心的。
每次补袜子的时候,她会把袜子和针线揣进自己的裤裆里,然后悄悄躲在厕所隔间,从裤裆里掏出袜子和针线,一针一线细细缝补。
补袜子是个艰难的手艺,不能简单的缝两下,要把袜子补的实用又美观还让别人发现不了缝补的痕迹,这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江月而言可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艰难的摸索后,江月学会了针织法,就是在漏洞表面用同颜色的线密密的织上一层,来回交叉着缝,就像织网一样。
这种方法非常耗时,因为江月的听觉过于灵敏,所以她躲在厕所隔间补袜子时,偶尔会听见隔间alpha大号时发出的闷哼,闷哼之后,有时还会伴随着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喟叹。
偶尔,偶尔,也会有alpha跑到厕所打手枪,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很多alpha都会跑到厕所解决,江月也是。
t到补袜子技能后,江月的洗面奶也用完了。
她已经往洗面奶里注了不少的水,洗脸时要很用力才能揉出泡沫。
江月很伤心,她再也不能做一个精致的小仙女了。
她现在已经学会勤俭持家,直接去超市里买了一块5块钱的香皂,用它洗头洗脸洗丁丁洗她的45码大脚板。
她告别了一次性洗脸巾这种奢侈的玩意。
她现在只有两条毛巾,一条毛巾擦脸,一条毛巾擦脸部以下的位置。
蓝色的毛巾已经不再蓬松柔软,像一块粗燥的老棉布,磨砺着她比城墙皮还厚的脸蛋和她那比泡泡还要脆弱的心灵。
而且毛巾用久了会不可避免的变黄,江月不得不买了一瓶漂白水将发黄的毛巾反复洗涤。
如此这般五六次,毛巾彻底的失去了它的蓬松和柔软,从一块粗粝的老棉布变成了一块硬邦邦的搓澡巾。
擦脸的瓶瓶罐罐是铁定没有的,化妆品什么的更是不可能,江月现在只有一瓶五块钱的甘油,还只舍得用来抹脸。
她现在的生活就是如此的枯燥乏味,且贫穷。
一个月后,系里的课程表更新了,江月看着课表里的实战训练和解剖课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实战训练可以理解,但解剖是什么玩意?
她们战斗系的学生为什么要学习解剖课呢?
她一头雾水的打开终端导航去解剖室里上课。
因为虫族身上有很多致命细菌,所以上解剖课的学生们必须穿戴防护服。
穿好防护服之后,解剖老师带领他们走进解剖室,江月看到了即将要解剖的东西。
江月快要晕了。
那是一条五米长半米粗的红色软体虫,身体的每一处都布满了暗红色的圆环,这玩意躺在解剖台上,盘城一坨,分不清首尾,间隔五秒钟左右就会轻轻的蠕动一下。
教室里的alpha发出一阵整齐的嘘声。
江月快要疯了。
解剖老师站在讲台上开始讲课。
“好了,都争气点,这东西只是给你们练手的开胃小菜而已,真正的大家伙还没上桌呢。”
还还、、、还有更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