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厢里头多是燕氏子侄,亦有四姓中的公子哥,昨日谢风华瞧中燕仲的说法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他们心里也是好奇,如今见着燕仲与燕恒对上一处,哪有不八卦的道理。
郑汲头一个站出来,他性子有些急躁,第一杯酒就直捣核心:“燕仲王爷,您和谢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大家心里啊都糊涂,您今儿说一下,咱们要避嫌的,也好注意不是。”
哄堂就是大笑,在座可不乏谢风华的追求者,这些年觊觎谢家权势的可不少,而燕仲要拔了这头筹,论说大家也是不服气的。
燕仲把玩着手中酒杯,只是笑,也不说话。
“燕仲皇兄昨天,捉住了乐游原上那只白鹿,谢小姐喜欢的很,今天咱们还要把那白鹿送去谢府呢,谢小姐不过是说要谢谢燕仲皇兄,也没什么事,大家可别乱传。”
燕昭突然出言,实在语出惊人。虽说这事实大家都知道,但亲口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言下之意又是谢风华对这白鹿青睐有加,要知道谢风华平时的为人,要说一个谢字,恐怕已是十分惊人了。
燕仲笑得畅快,他向燕昭举了举杯,似乎是谢他帮忙出言。他得意洋洋,环顾四处:“大家别乱说了,谢小姐乃是一介女流,说这些倒是影响谢小姐的闺誉。此事是我引出的,等会儿我亲自向谢小姐道歉。”
“哎呀,燕仲兄,谢小姐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啊,你去道歉的话她就应了?”裴慎阴阳怪气的,燕昭听了这话,心中突然一动。
还不等燕仲做出反应,燕昭先笑,舒眉畅快,似甚是愉悦:“那还能为什么,谢小姐喜欢燕昭皇兄呗。”
燕昭语气轻快又欣然,与裴慎一唱一和。座下议论声嗡嗡响,燕恒面色沉下,狭眸只管瞥着燕仲。
燕仲细细品了杯中酒,眉头微蹙,因这酒中的辛辣。转眼间又笑道“唔,你们可别乱说。风华听见了可得责怪你们。”
语虽轻,含义却重。座下皆哗然。
燕昭面上笑得轻快,袖间藏着蜷曲的指,磕在硬邦邦的桌角,有一些疼。
“哎,不是我有意隐瞒,风华面子薄,我怕说了惹她生气,你们在这儿听听就算了啊,可别传到外头去。”燕仲这人,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手执了一折扇,扑闪开似翩翩公子,面上得色愈发重了。
“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不是?”燕恒突然轻笑,抚掌直叹:“哎,咱们燕仲王爷要做谢家的乘龙快婿了,咱们啊以后请他喝酒都不容易,要知道这驸马爷,岂是咱们轻易可见着的?”
底下燕恒带来的几人哈哈大笑,浑然不顾燕仲阴沉的面色。原本燕氏王朝,诸人皆是皇子国亲,说燕仲是驸马爷,岂不是把谢风华比作公主?
这是在骂燕仲不顾身份,颠倒尊卑了。
那郑汲又插科打诨,语中却不胆怯:“那咱们以后见了燕仲,还得行礼了啊。驸马爷,小的这厢有礼了。”说话间还拱手抱拳,故意做那行礼之态。
而这些人说话声极大,也不压制些,故而那雅座外头的人一时竟听得一清二楚。谢照登基之后,燕氏仰其鼻息,豪门世家本就不屑燕氏如此懦弱,因而得了这笑柄,难免跟着嬉笑。
一时间哄笑叫着“驸马爷”的声音此起彼伏,更有甚者偷溜出去,四处传言,这燕仲被谢风华看中,将成为“驸马爷”的消息不胫而走,短短几刻钟就传遍京师。
诸王府与谢府,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