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燕昭身边多了一个顾启,晨起一起读书,交流这心得也成了必要的功课,而顾启得到过崔大儒的指点,对燕昭当然也不吝啬。
书本中的学识是无穷无尽的,燕昭甘之如饴。
当在周围暗中支持燕昭的那些旧臣,听说燕昭招了一个贫困学子在府里伴学的时候,先是一愣,后又是释然。若是燕昭一味的与权贵结交,瞧不上别的人,那才是真的坏事了。
甚至有老臣摸着山羊胡子,与心腹说道:“燕昭颇有先皇遗风,受风雨而不折风骨,又可礼贤下士,乃成大事者也。”这话自然随着春风一晃而去,不留下一丝痕迹了。
而燕仲等人听说,只是一撇嘴,凑在一起笑话起燕昭尊卑不分来,其中笑得最欢的自然是多日不曾出现的燕和。
燕昭不以为意,他时常借着身体不适的由头不再出府,专心和顾启研究起学问来。
“王爷,以您的天分,再勤加练习,定会有突飞猛进的成果的。”顾启笑着说话,燕昭天资聪颖,苦于无大儒指点罢了,这几日他稍微点拨,燕昭便吃个通透,不可谓不聪颖的。
“如此就好。”燕昭叹了口气。
“您是如何想起,要这样制学来着?若是慢慢的学,也是可以的。”
听了顾启的话,燕昭只是笑笑,用母妃担忧这样的话搪塞了过去。实际上,他是为了谢风华。
谢风华天之骄女,多少才杰堪配,远了不说,就是燕仲,亦是人杰。而他与之相比,实在黯然许多。少年郎心性骄傲,如何可退让这半步?更不用说,是眼睁睁的看着,最后拱手相让了。
因此他暗暗下定决心。
谢风华在府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姐,是谁在心里念叨您呢。”拂云有些不怀好意,拿锦帕捂了嘴,吃吃的笑起来。
难得谢风华闹了个大红脸,气的拿迎枕砸了过去,可落了个空。“你这小妮子,三天不打就皮痒,说谁呢你!”
“谁脸红,就说谁!”拂云被谢风华宠惯的,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谢风华生气,脾气与她家小姐一模一样。
“你回来!是谁给你的胆子编排你家小姐啊!”谢风华气的叉腰,屋里小丫鬟笑着,也一溜儿的跑走了,生怕谢风华拿住她们。
谢风华气的又笑,摇了摇头,她惯出来的丫鬟,就得自个儿受着。她斜斜靠在美人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绒枕上缀的流苏。
若说谁念叨她,她倒想着一个人。那清瘦的,挺直的背影,时不时在她心里出现。
“切,谁想他?谁念叨他?”谢风华恨恨的,丢了手中揪的不成样子的流苏。“拂云臭丫头你回来,给我磨墨,我要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