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这才记起还有个表白被拒的男生被晾在一边,忙解释道:“就一个同学。”
“哦。”他似乎接受了,嗓音依旧带着奇怪的调调,像是吃醋,但不明显,“可以走了吗?”
黎栀“嗯”一声:“我去跟老师告个别。”
“好。”
挂了电话,几个女生张大的嘴巴才合拢。
“你老公?”
“那个又老又丑的?”
“卧槽,我眼睛瞎了吧?”
“是我老公。”黎栀笑了笑,“我也没说他又老又丑呀。”
这帮姑娘思维发散得太快,根本没给她说出实情的机会。
“乖乖,这波联姻值啊……我觉得能苟一下。”
“苟吧苟吧,你看没看过小说里写的那种先婚后爱?这不妥妥的男主角人设?卧槽,他真的长得好帅,比最近很火的那个谁还帅!果然天仙在人间啊,那什么娱乐圈都是包装过的庸脂俗粉!”
“宝贝,你天天看着这张脸不会就想扑吗?”
黎栀干笑了笑:“倒也……没有。”
没想扑。
只不过每天逼她喝药的时候,想瞬间长高五十公分,然后把药灌他嘴里。
当然也只是想想。
现在她也没时间闲聊太多,于是跟她们道了别,又去跟班主任道了别,跑向操场边等着的那个男人。
谢南忱无比自然地牵住她手,转身之前,还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刚刚对她表白过的男生,以及男生怀抱里娇艳欲滴的花。
劳斯莱斯从足球场边的车位开出,停在学校附近的花店门口。
黎栀疑惑地看着他下车,没过多久,抱着一捧香槟色玫瑰,从驾驶座递给她。
车里瞬间被花香溢满。
黎栀怔怔地接过来:“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谢南忱发动车子,满意地看向她抱着花,却人比花娇的模样,勾了勾唇:“毕业礼物。”
*
虽然葬礼那天下了雨,但墓碑前被雨浇透的香炉明显被换过,墓碑周围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听说不仅节假日,每天晚上都亮着长明灯。
黎宇说一年十几万管理费果然不是白交。
黎栀把新鲜的栀子花放在妈妈墓碑前,跪在谢南忱给她垫的软垫上,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谢南忱跪在旁边跟她一起磕。
黎栀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仿佛一个梦境前还能摸到的热乎乎的人,如今只剩下一张黑白照片,沉默着,眼睛酸涩想哭。
妈妈,这是我丈夫,我们结婚了。
六月六号,很完美的日子,但那天似乎也没有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