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兄讶然道:“你不知道?”
柳新道:“我知道什么?”
程师兄掰着手指头道:“你叔父的葬礼,大摆筵席,直接花费了近百两,家里现银用得七七八八了,这一个月下来,家中上下花费也是不小,存银几乎见底,前几日你婶婶还来找我商议呢。”
“你可是一家之主,要养家的!”程师兄补充道。
柳新:“。。。”
我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就突然承担起这种无法承担的重责了。
“家里一般开销是多少。。。”
“大概二十两左右,到了秋季,家里添置新衣,估计要多花些。”
“我记得叔父是百户,一个月俸禄不过十五两,他怎么负担得起每月二十两的开销!”
“你叔父有其他收入啊,你又不愿意收受贿赂,敲诈店铺。”
“那。。。那程师兄你的俸禄呢?”
“我的俸禄才多少,而且我是你家的长工,又不是买了身的奴仆,不问你要工钱,已是看在我们的关系上了!”
“啊,那。。。”
“你去秦国公府上之前,先把银票给我保管吧。”
“。。。”柳新彻底无语,本来升职加薪的喜悦荡然无存,他在心里再一次怒吼。
我还是个孩子啊!
傍晚酉时正,有秦国公府的马车来到柳府门口,下人通传后,柳新出来,上了马车。
他换上了常服,神色严肃,他现在已经将失去银子的痛苦中恢复过来了,虽然没有了隐秘调查组作为后盾,但是他依旧要坚强,要努力,争取早日升职,听说正五品的俸禄是五十两,那样他就能存下钱了。
至于秦国公。。。放心吧,我会逆来顺受的。
只要不搞我,一切好说。
当收到秦国公的请帖时,柳新才反应过来今日代德安的暗示。
只不过代德安没说今日这是一场灾难,还是一场机遇。
又是揍人,又是弟子的,代德安这个老儒生,好好地说话不行么,非得暗示。
车身轻轻一摇,马车启动了,柳新突然心念一转,掀开车帘,对那资深车夫问道:“请问,你这马车,每月需要花费多少银子维护,就单说你这马吧!”
那车夫没想到这位大人这么客气,连忙答道:“回禀大人,这寻常驽马每月需花费草料约二两,其他马鞍辔头之类的,每个月五十钱足以。”
柳新脸色刷的白了,犹豫着继续问道:“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是一匹宝驹呢?”
那车夫愣了愣,然后回道:“宝驹啊,那可是金贵的,草料就得是粗料和精料混合,还得鸡卵和鱼肉,定期还要修剪马蹄,还有。。。”
“好了好了,你就告诉我需要花费几何吧!”柳新扶额,不忍去听。
但马夫背对着他,自然不知道他现在的神情,于是计算了一番道:“每个月,至少十五两!”
十五两!
轰隆~~
天空似乎有闷雷响起,柳新无力地缩回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