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左思邈背着敖伯玉足足走了一天一夜,这才寻到一处小城,而后因无银钱,将敖伯玉放在那传舍外道:“哥啊,你这样的神仙中人,寻常医师也治不了,我也不知该把你送去何处,你便与我去崆闲郡碰碰运气如何?”
“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应了。还有啊,哥你是吃烟喝风就能活,弟我却不行,这已经是饿的不行了,正所谓万死敢当,一饿难挨,弟看你这戒指有五枚,不如就拿一枚当了,换点银钱,一是让弟我吃一顿饱的,好有力气背你,二是也做盘缠,你可同意?”左思邈煞有其事的问道。
此时的敖伯玉自然陷入沉睡,自然不可能回应他。
“哥你不说话,那我也就当你应了。”
说罢,左思邈便取下那金色的铜戒,带着敖伯玉去寻了个质库,那老板也是个不识货的,只当那铜戒是个染色的铜戒,哪怕左思邈将敖伯玉吹成天帝转世,真君重修,也只给一两银钱。
倒是瞧见那太虚剑不凡,想要以十两银钱买下,左思邈自然是不会将有灵性的宝贝卖了。
换了铜戒,拿着一两银钱,左思邈吃了顿饱的,而后背着敖伯玉,就往崆闲郡去。
赶了三日路,一路上为了省钱,也算是住了桥洞,睡了狗窝,总算是到了崆闲郡。
也是这赵慧娘与左思邈真有那缘分,刚一进城,就瞧见了赵慧娘的牛车往外走,那赵慧娘也恰好掀开帘子透个气,正好瞧见二人,连忙让仆人停下,快步走了过去。
见敖伯玉沉睡不醒,又问发生了何事,左思邈只是大致说了一番,赵慧娘便与他商量,将敖伯玉放上牛车,去请高人来救。
多方打听,得知这崆闲郡有一道人颇为灵验,便当了自己的首饰去请。
话说这道人也是个有真本事的,有金丹修为,在凡俗中,妥妥的一方大能,平日里,抓个野鬼,擒个精怪都是能的。
将这四方道人请到传舍,道人一见敖伯玉肉身就觉得他非凡俗。再仔细瞧,发现敖伯玉神魂只存一缕,但肉身却无碍,甚是怪异。
听完左思邈将事情细说了一遍后,四方道人想了许久才道:“这位前辈多半是遭遇了什么劫难,我道门修行,有“大病成仙”之说,意为在大病大难中才可大决大悟,得道为仙,此道虽是亚理,但也有证,故贫道推测,这位前辈应该是类似这种情况。”
左思邈几人都听了个糊涂,便求四方道人解释。
四方道人又讲:“那《参同契》言:气索命将绝,体死亡魂魄。
便是说修道至一定的境界时,智慧不够、定力不够、魄力不够的人,就有“气索”之象。若非真正有道之士,往往在此就失败了。
所以有时觉得是入定,其实是昏沉;有时觉得空,有时觉得像是死亡,其中的界限,阴阳之差别就在于心的抉择。
关尹子云:“一息不存,道将来契。”谓凡息断即可契道也。壶子曰:“一念不生,道心合天。守一入元,人自合仙。这三说,都有此意,与这位前辈此时之状,却是类似。”
要说这四方道人还真有些道行,敖伯玉虽不是大病成仙,但那朱雀丹就是深究涅盘之意,乃是“大死再活”,算是“大病成仙”的进阶版。
只是四方道人这一说,两人更迷糊了。当真是个实心竹子吹火,一窍不通。
左思邈连忙问道:“真人有能,可我等都是门外汉,却不懂到底是个啥意思,真人不如就告诉我等,我这哥还能救活否?”
“非外人能助,一切都只能靠他。”四方道人说。
二人听后,觉得这四方道人多半是骗几文钱,不过四方道人却分文不取,只说若敖伯玉什么时候能醒来,能让他见一面就好了。
这之后,两人又请了医师来救,那些个医师有的说救不活了,有的要说开什么药方,待到付了银钱,才知那是什么药,公狗屎、母彘尿、黑耳垢、马牙疳。
两人花了十余两才买下这药方,却犯了难。
“我与哥相处这几日,从未见他吃过什么口粮,只喝了些酒,吃过几个果子,还都要施法招水洗净了再吃,说是尝尝古代鲜,若是我等给他灌了这一副药下去,他活过来后,怕是要拿那把宝剑戳我个窟窿。”左思邈犹豫道。
赵慧娘见此,便道:“不如就先听那四方真人的,先待个三日,若是恩人还是如此,我等就按药方拿药,熬制给恩人服用。倘若恩人醒来,也是我的主意,不干左大哥的事。”
“哪能如此,且就这么办,但若哥有怪罪,我都认,与慧娘你无半点关系。”
又是三日一过,敖伯玉已沉睡了十二日。
这“十二”一数,谓之“天之大数”。
所谓:掌十有二岁,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八星之位,辨其叙事,以会天位。故曰:天之大数。
而敖伯玉此时神魂渐渐有了生机,那无穷尽求生的念头,无意中引导着体内真炁贯通十二经脉,神魂像在火中涅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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