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年轻人拍着桌子,一脸不可置信地道。在周围人的眼里,他的反应很奇怪,明明他都没下注,却表现地比押了一百万的胖子还震惊。胖子不是没反应,而是还没消化眼前的情况。他刚才还想着那一亿五千万呢,现在却连那一百万都没了,这怎么可能让他接受?胖子先是起身揪住男人的领子,大声怒吼道:“你不是说这把肯定是豹子吗?现在怎么回事?你是和赌场一伙儿来骗我钱的吧!”“你,你先放开!”男人使劲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怎么可能是跟赌场一伙儿的,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他只是配合年轻人给这胖子做套,哪里知道为什么这回投出来的跟年轻人听到的不一样。他们陷入内斗,谢齐静静等在一边,垂着眼皮将骰子重新收回来。“等一下!”年轻人已经从震惊中回神,一双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谢齐不放。“你刚才是出千了吧?”他的话一落,胖子和男人也都停了下来。周围客人见到这戏剧化的一幕,都睁大眼睛旁观,不想错过这场注定会成为待会儿宴会上谈资的争吵。被客人无端指责,谢齐脸上标准的笑容一变,眉头皱起,眼角下压,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客人,我从一开始的所有操作都是在您眼下进行,怎么可能会出千呢?”谢齐声音低落,看起来无辜极了。旁边有女士见到他的表情,心里产生怜爱,也忍不住开口维护:“你们这些人,自己赌输了就赖荷官,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就是,我从一开始就看了,你们之前赢了那么多次都不说荷官出千,怎么这回输了就开始找茬了?”“呵,这群人连骰子都得用自带的,还好意思说荷官出千,我看他们之前才是在出千呢!”周围人议论纷纷,三个男人脸色难看,想拿出证据都拿不了,毕竟正如他们所说,连骰子都是那个胖子的,而不是赌场自备的,这让荷官怎么出千?年轻人想要说是谢齐用手法把骰子数字改变了,但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说的是真的。除非他可以跟赌场要到这里的监控,一帧一帧翻看。年轻人紧咬着嘴唇,从未想过自己的能力竟然会被看穿。是的,这个荷官肯定是知道他会听骰,故意在最后开盅的时候把骰子移动,只是对方手法太过高明,连他的耳朵都没听出异常。自从他出道后,因为这天生的本事,可以说在赌桌上无往不利,现在却被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年轻的荷官反将一军!他转过头跟男人用眼神交流,示意让那个胖子把事情闹大。本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让胖子得罪赌场,既然赢钱这条路不行,那就换个方式。可没等他们开始行动,赌场的保镖就围了上来。虽然游轮上的赌场是为客人们服务的,可遇上这种专门过来搅局的人也是不能放过的。赌场经理本来看谢齐竟然能独自化解这个局面,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见这几个客人还想闹事,也看出问题的经理连忙用对讲机招呼保镖过来平场子。那个胖子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呼小叫地让保镖放开他。“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叫你们经理出来!你们这里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什么人?赌场经理心里一嗤,能上他们游轮的名单早已发放给各个管理人员,他当然知道这人是谁。一个因攀了岳家关系才有资格登船的人,有什么资格跟背靠大山的赌场叫板?他挥挥手,示意保镖赶紧把这群人赶走,省得惊动上面过问。能被游轮聘用的保镖自然不会是一般人,各个都是彪形大汉,一只手就能将一人制住。年轻人双手都被保镖擒在背后,还被用力推了一把。他拼命转头望向谢齐的方向,怎么也过不了自己那关。在他看过来时,正巧谢齐也正在看他。本来平静如水的眼睛里突然泛起一道光,里面渐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谢齐嘴唇轻启,一张一合轻声对他吐出一句话。“客人,这局是我赢了。”!!!年轻人瞳孔一震。果然,最后那局不是他听错了,就是这个人出千了!他想开口叫出来,却被身后的保镖捂住嘴。赌场经理本想安抚一下谢齐,就带人离开,耳中的耳机里却突然传出一道命令。他表情从惊讶变为疑惑,随后变得恭敬。等结束和对方的通话后,他神色复杂地先让保镖停下,然后招手将谢齐叫过来。“你小子走运了,上面正在进行一场赌局,老板专门点你过去,你可得长点儿眼神,别做什么多余的动作。”经理话中透着羡慕,还有一丝嫉妒。但想到谢齐已经入了老板的眼,多跟他打好关系也没什么错,于是交代完后还专门提点他一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谢齐听到自己又换了地方当荷官,也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想了想,他又提出要把一个侍应生也带上去。“侍应生?”经理奇怪地问道。“对,上面那么多客人,多一人服务不是更好?”谢齐笑着说道。经理本来想拒绝,上面那么多贵客在,侍应生早就找好了,哪里需要再多个人?只是重新对上谢齐的眼睛,不知为何,他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算了,反正多一个人不多,只要人老实待着就行。得到经理同意,谢齐转头和在旁边围观的骆池对上视线。骆池也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虽然他不太想搅和进去,感觉有些危险。可见到室友都已经要走了,他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无声的屏幕正在播放着赌场里发生的一切。一群黑衣保镖围在一座沙发周围,而沙发后则是一张牌桌。牌桌上坐着许多在外界鼎鼎大名的人物,随便一个名字说出去,都是能影响国各个行业的大佬。可此时这些大人物一个个默不作声,身上的西装手表都价值不菲,却都紧紧盯着手中那几张牌,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美女般。“i……ivan,我,我想弃牌……”一个头发乌黑,脸上却布满褶皱的老人结结巴巴,冲着沙发上的人说道。可被他称作ivan的人却没有回答,像是无视了他,视线一直落在监视器里那个年轻的荷官身上。寂静一直弥漫在房间里,旁边服侍的侍应生们各个低着头靠在墙边,不敢上前一步。等到屏幕中,谢齐冲着被带走的年轻人说出他赢了的那句话时,沙发上的人才噗嗤一笑。猩红的嘴唇边噙着兴味,用让人听着就要起鸡皮疙瘩的语气缓缓道:“真是年轻气盛呢,不过——我很:()天生乐子人,谁叫我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