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之后的自然是追随上司的镜州另一干官员们,分别为长史一人——冯天乐,司马一人——孔雄,录事参军事一人——向儒林。
“朱大人,这无根山上的匪徒一向狡猾。”孔雄骑马贴近朱武生道:“我们是否得派人先去查探一下?”
朱武生不屑地嗤了一声,道:“我们就是要杀这群匪徒个措手不及,派人前去岂不是打草惊蛇。”
“可是。”孔雄还想说几句,却被冯天乐插过话:“孔兄,你不必杞人忧天。”
“难道,你是看不起我们大人。”冯天乐抓住极好的机会开始奉承道:“这朱大人可是武功高强,就算是那群匪徒知晓了,也只会因为朱大人的名字而抱头鼠窜。”
孔雄皱着眉看着朱武生因为冯天乐的话而有些自傲的神情,知道自己就算是继续说下去也毫无益处。
这剿匪也算是行军打仗,既然是行军打仗怎么会容得主帅如此刚愎自用。
“现在此处休息片刻吧。”朱武生一声令下道。
冯天乐一见孔雄不言不语地勒马停下,心中就不免暗喜,下马后,继续对朱武生道:“这无根山上的匪徒一向是我镜州百姓的心腹大患,大人此行若是能够将其一举歼灭,镜州百姓必定会对大人感恩戴德。”
朱武生因为冯天乐的话笑意更盛,却是自谦道:“何来感恩戴德一说?”
“以往我等对这无根山的匪徒是宽容以待,岂知他们不知道安分守己也就算了,竟然犯下灭门大案。”朱武生言辞灼灼地说道:“此番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乃是对皇上尽忠,百姓尽责。”
“大人说的是,这镜州百姓有大人这样的好官,真是其幸事。”冯天乐阿谀道。
孔雄因为两人的一唱一和而心中鄙夷,微微地将头撇向另一边,却是见向儒林一言不发地仿佛在思索什么。
“向老弟,你在想什么?”孔雄走到向儒林身旁问道,他总觉得这位兄弟虽然话语极少,却也是从不敷衍奉承,看起来倒是颇为难以猜透。
向儒林看了看孔雄,微皱眉道:“孔司马也觉得这李家的案子是这无根山上的匪贼所为?”
“这····”孔雄倒是被向儒林的话给问住了。
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是这无根山上的匪贼所为,但是除了有人在李家附近看到过无根山上的人的证言以外,他们的确没有什么别的证据可以来证明。
“你的意思是,这李家的案子另有凶手?孔雄说道。
向儒林只是但笑不语地看了看在前方聊得颇为进行的朱武生与冯天乐。
“那我们这次前来剿匪不是徒劳吗?”孔雄说道。
“可是既然有人看到了无根山上的匪徒,那他们就算不是凶手,自然也是与案子有所联系。”向儒林说道:“那么我们此行,也不算是徒劳无功。”
孔雄似懂非懂地样子道:“果然是书生,说话就是喜欢绕弯子,那到底是有用还是无用。”
向儒林笑了笑:“我看不仅仅是孔司马不明白,连前面的两位大人也未必明白。”
剿匪队伍再次往无根山前行时,隐匿之处闪出两个人影,自然是长瑜绎凌允恭二人。
“看来也并不是所有的镜州官员都是愚不可及的。”长瑜因为方才的一番对话,倒是惊异向儒林的细致。
“可是,当真要放任他们攻打狂风寨?”凌允恭说道。
长瑜耸了耸肩道:“那也要看他们是不是有这样的本事,这无根山三面环山,要想占到什么便宜,可不是这几人可以做到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凌允恭问道。
长瑜浅浅地一笑:“这朱武生这么大的阵势,想来尹远霁他们已经知晓,我们只需要在他们来之前守好狂风寨就行了。”
“你为何不直接就帮那朱武生攻上无根山,直接就将狂风寨控制住,也就不必再伪装下去。”凌允恭说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应当已经是知道了呀。”
“不过是留一个心眼。”长瑜说道,此事既然已经有了一些眉目,鉴于科举一案在前,她还是应当步步谨慎一些。
这狂风寨既然与这案子并无多大关系,她又何必难为他们。何况朱武生率军到无根山,吸引的应当不仅仅是尹远霁他们的目光,有心之人自然也是可以窥探一二的。
如果她有心帮助那朱武生,不就是涨了他的气焰。更何况若是朱武生身边就有与李家血案有关联之人。既然如此,若是一不小心,不就是给狂风寨带来灾祸吗?
只是有些事,是万万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