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苑说他不要脸。
戒指是他选的,哪有人自己夸自己。
公司里的那些项目已经过了需要他亲自坐镇的阶段,近来时间也闲散。
婚礼大大小小的事项也全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贺轻舟一开始想的是旅游结婚,他对那些□□没兴趣,只想和江苑单独待在一起。
但因为江苑的工作性质,以及她骨子里对婚礼传统的向往,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决定。
她请了几天假,回了趟老家。
小的时候总听老人说,房子太久没住人,缺少人气,是会逐渐腐败的。
近几年的脱贫政策,村里人都修了楼房。
唯独只有这间破败的小瓦房,如同一个异类般。
五岁便被接走,江苑对这里的记忆已经不剩多少了。
更别谈这里的人了。
热热闹闹的村落,家禽宠物几乎都是散养,随处可见的小狗小猫。
江苑看着面前这个,屋顶残破,露出房梁的房子。
门前不知是谁家的柴垛,挡住了门。
江苑仅有的那点回忆涌现上来。
她告诉贺轻舟,那个时候她就是在这个地方,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的。
她所谓的父亲。
“我以前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被他接走,之后的一切应该都不会再发生。”她看着他,“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如果他不带走我,我就没办法认识你。”
具体也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感受,只是心口软得一塌糊涂。
他抱着她,最后才理解,这种感觉,是在被爱着。
有她这句话,他十六年的坚持,好像都不算什么。
他们去给姥姥上了坟,然后才下山,在镇上的旅馆住了一夜。
因为时间太晚,已经没有去市里的班车了。
镇上的旅馆自然比不上他平时住的星级酒店。
墙上贴着的白色瓷砖甚至都有些泛黄。
贺轻舟皱眉坐在椅子上,他有洁癖,明显是对此刻的环境难以忍受。
江苑劝他先将就着住一晚:“这已经是这里最好的旅馆了。”
虽然旅馆有浴巾和牙刷,但贺轻舟还是自己下楼重新买了两套。
他又嫌酒店床单不干净,把自己的毛衣脱了,垫在江苑身下。
“这种地方,一看就没有认真消过毒。你皮肤敏感,还是多注意些。”
江苑无奈轻笑:“我直接趴你身上睡算了。”
原本是觉得他过于夸张,而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
却让他当了真:“好啊。”
他靠过来,气音低沉,带几分暗哑笑意,“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