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冲过来就要抱宁星意,被他一伸手抵了回去,“干嘛呢,哨兵向导授受不亲,咱俩现在有鸿沟了,注意点儿形象。”
凌初受伤的捂了捂胸口,“说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呢,我手里爱的号码牌都举好了,你居然反悔了,太伤人家的心了qaq。”
宁星意也不是故意推开他,只是自己现在精神力全都充斥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怕一时收不好伤着他。
“好好好,选你选你。”宁星意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了塞进凌初嘴里,顺势揉揉他的脑袋。
凌初嘿嘿一笑,含着棒棒糖在他旁边一边傻笑一边抱怨:“你觉醒成哨兵居然都不告诉我,我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真的是向导呢,害得我差点要冲过去跟谢非拼命!”
宁星意伸手蹭了蹭嘴角的伤口,嘶。
“宁哥,你的精神体居然是脑斧!好酷,再放出来看看呀。”凌初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两只眼睛几乎都要放光了。
宁星意轻吸了口气,义正言辞的教育他:“小朋友,别整天把精神体放出来让人当猴子观赏,我们要高冷,别整天出来摆摊儿,明白吗?”
凌初用力点头,果然强者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这境界就是高。
宁星意双手都在发抖,不是他不想放,是根本凝不起来了。
这场架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要不是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安抚,他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宁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这一身的伤看着好严重啊,要不要让我的小兔子安抚一下你?”
“不用,我们强者是不需要向导的。”
宁星意在心里长叹,小宝贝,我怕自己把你的小兔子弄死啊。
你太弱了,恐怕安抚不了我。
“哎?你脖子这里,好像轻一点了?是愈合了吗?”凌初个子矮一点,微踮起脚扒开宁星意的领子,指了指某处说:“早上我看这儿好像特别严重,都流血了,现在居然连伤口都没有了!哨兵的恢复能力好强啊!是有人安抚过你吗?”
宁星意下意识转头,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陆珩姜。
他现在五感极强,能将陆珩姜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冷白的灯光将他笼了一层清辉,看起来清冷又疏离。
宁星意不自觉看了眼他那双白玉雕刻而成的手指,想起那个无形的,带着凉薄的“手”。
上午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的有感觉伤口都在寸寸愈合,如同浸润山石的冰冷泉水流淌淘澄,将被他自己抓伤的痕迹寸寸覆盖,轻轻描摹,拂去破损,恢复光洁。
宁星意不知道那瞬间的五感是不是失控了,但被抚摸的愉悦几乎是从皮肤传导到达皮下组织,再由神经往前湍湍奔流,到达最敏感的大脑,然后流经每一寸末梢。
鼻尖全都是他身上的清苦味道,从鼻腔到肺部被洗刷一空,就连那些让他神经几乎崩裂的噪音也好像一瞬间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那一个怀抱。
宁星意当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了他的手将人推开,那种细腻的感觉他还能回忆起来,在指尖反复浮现,让他忍不住捻了捻指尖。
陆珩姜是向导。
陆珩姜怎么是个向导?
宁星意满脑子问号,就这么静静与他对峙,月色在两人之间搭了桥,偏偏又被人影斩断,足足隔了三分钟宁星意还没反应过来。
这人居然是个向导?
“你……”
宁星意不知道怎么开口,张了好几遍又闭上,还是陆珩姜走到了他的面前,说:“开学第一天我就告诉你,我不是哨兵。”
宁星意倒是记得,可谁会往向导上去想啊,陆珩姜这样的人,会是向导?他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凌初。
这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这儿,谁会这么联想啊!
陆珩姜看到他纠结的表情,眸色之中藏了一点戏谑:“怎么?觉得我是向导不会说话了?”
宁星意确实不会说话了,先前觉得俩人都是哨兵,就算他觉醒翻车也能揍他,但现在对方是个向导,他还怎么下手?
“我那是还没想好,你笑什么?”
陆珩姜说:“就算我是向导,你也不一定打的赢我,如果输给我,你就更丢人了。”
宁星意那点纠结瞬间消失了,冲他呲了下牙:“你真的很欠揍。”
陆珩姜没再接话,转身准备走了,刚迈出去就感觉袖子被人扯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宁星意的白皙手指。
“怎么了?”
宁星意微微抿了下唇角,浅色的唇很饱满,说话间露出粉色舌尖,有些别扭的说:“那个……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