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浔,你知道?吗,其实想要得到一个人的真话?非常容易,用不着那?些?新型科技的药物。”
她捏紧琉璃片,二话?不说径直对准自己颈侧的大动脉,告诉他说:“现在,我演示给你看。”
“放下你手?里的东西。”周时?浔拧紧眉。
江禧不为所动,反而模仿他上一秒讥讽提问的口吻,向他提出问题,“你在紧张我,是么?”
周时?浔没心思回答她这种蠢问题,压着眉骨,抬步,试图朝她靠近。
“站住。”江禧攥紧碎片,“我命令你站住,别动。”
周时?浔在这刻,只?有被迫听从命令。
“回答我的问题。”女孩再次发出指令。
你在紧张我,是么。
这个问题。
男人下颌收紧,顿了?下,回答:“是。”
“为什么?”江禧弯起嘴角,慢慢露出笑容,下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紧张我?周时?浔。”
周时?浔视线森寒地盯着女孩手?中的碎琉璃,咬紧的字音几近结着冰渣,一字一顿地警告她:“放下,别让我说第三?遍。”
江禧依旧分毫未动,她精神高度集中,攥着利器甚至又靠近脖颈几分,锋锐的琉璃边缘快要贴抵到她的皮肤。
以至于就算敏捷如周时?浔,也无法轻易冒险接近她。
“你是不是对我很好奇?”
而女孩仿佛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极力重演周时?浔在此之前对她的逼迫,用他的手?段对付他。
半晌,“是。”他说。
江禧眉眼弯起,笑得狡猾又张扬。
她还在步步后退,周时?浔也在欲图接近,但当下早已是不同的对峙势力。控制方的主动权被转接,被她握在手?里。
锋利的尖角完全抵上脖子。如果?她将这个问题聪明地设置在最后关头,就能一击即中。
她轻轻地笑起来,“周时?浔,你喜欢我。”
要他回答,“是不是。”
我们都别承认
时间在阒寂里静止了半分钟。
周时浔徐徐敛低薄锐的眼?皮,黑睫铺下乌密阴翳,口吻生冷依旧,句式是威胁,但完全丧失掉他?惯常诱捕的攻击性,晦沉阴燃的情绪里有种认栽的压抑与妥协。
“你真的想知道么?”
他?在这里停顿,良久,又淡淡撩掀眸子,薄睫如?鸦羽收翼,只在眼?睑处留下零落盘旋的痕迹。
周时浔视线瞟过她的手。
女孩的手掌已经被紧攥的利器割伤,在流血了。血液顺沿她纤白薄透的皮肤滑淌,在她的小臂上蜿蜒成一道鲜红醒目的血痕,在手肘处凝结滴下,落入脚边冰澈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