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事借着姜淮初的手,背后又有宸贵妃和四皇子的势力,加上过去了这么久,若想寻出蛛丝马迹,难如登天。
就连皇帝都沉了脸色,“清月,慎言,你可知你此番弹劾的,是你亲哥哥。”
“儿臣知道。”
皇帝冷冷看着她,“那么你可又知道,你四兄这般光明磊落的性子,待人最是温和良善,你如今把这盆脏水往他身上泼,意欲何为?”
儿子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姜获琛却是他早已定下的储君。
不论萧氏一事究竟与他有没有干系,清月如今当堂检举,岂不是让获琛留下了污点?
皇帝知晓这一点,宸贵妃自然也知晓这一点,她瞪着姜清月,却碍于把柄在手不敢多言,只得悻悻然冷笑一声,“若臣妾看,此事倒也怪不得熙和公主,还是陛下您素日教女宽厚,才纵得她这般放肆妄为!”
皇帝几乎是忍着怒气,看向下首的姜清月,“行了,朕知晓你牵挂萧氏,此事朕自有定夺,你先入座吧。”似是有些动怒了。
皇后担忧女儿,又惊惑于萧氏内情,方才一时没能反应,眼下才急急回过神来,催促道,“清月,你先落座,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帝后二人都如此言语,于是就连姜获琛也环了双臂,身子往后方靠着,俨然是万事无虞的模样,“皇妹,凡事都得靠个证据,你这样口说无凭的栽赃陷害于我,是安了什么心?莫非是存心想让父皇为难么?”
姜清月微微一笑,却不多解释。
旋即,在谁也没注意到的斜后方,竟缓步走出一名男子,桃花眼,月白长衫,在宸贵妃与姜获琛震惊的目光下,径直行至姜清月身旁一同跪下。
“陛下,臣有证据!”
“你在说什么疯话!?”宸贵妃当即拍案而起,不可置信的看着殿下男子,肩胛都微微颤抖起来。
就连一直泰然自若的姜获琛,此刻都乱了几分呼吸,他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露出异样,饶是如此,仍旧从牙齿缝里漏出几句质问,“阿兄,你疯了不成?你有什么证据?”
他刻意咬重了“证据”二字,语气中隐隐有威压之意,似是在提醒姜淮初莫要真的失了分寸。
可姜淮初淡然置之,身躯往一侧的姜清月那边靠了靠,柔声道,“清月,你先给他们看吧。”
“嗯。”
姜清月从托盘中取出一物,漆黑发亮,小巧玲珑,其上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虎,赫然便是当日萧氏被窃取的那只虎符!
姜获琛的目光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