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裴贤也并没有在问他,甚至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就将电话挂断了。
祁扬打过去试了一下,果然传来几声忙音后,响起了一道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原来被拉黑之后是这样的提示音。
他握了一下手机,掌心传来伤口被挤压的痛感,他才有些反应过来,裴贤这个人还有这么冷漠强硬的一面,说拉黑就拉黑。
祁晗虽然心里变态,但是智商并没有因此受损,祁宗讯如此放心地把这么大的家业全都交付给他,也是经过从小到大长期的考察。
被董事会的老头子们绊住脚后,祁晗很快用针对每一个人量身打造的方案去安抚,并持续推进了祁宗讯生前留下的最后一个项目,老头子们不信年轻人,但总归信得过祁宗讯的目光,在看到祁晗确实有在深入推进达索的项目后,慢慢争议声就消了下去。
可谓历尽千幸。
达索的项目一旦继续深入,势必会找上杨佳赫的团队,接到祁晗电话的那天,杨佳赫不卑不亢地装作欣喜又矜持:“能和祁总合作那肯定是我们的福气,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祁晗对殷勤的马屁没什么反应,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就让秘书去沟通了。不过亲自跟杨佳赫对话后,他心里放心了不少。
挂掉电话后,杨佳赫深呼吸了一口,把椅子转回去,看着姿势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翻看财经杂志的祁扬。
杨佳赫:“你弟真是生性多疑。”
祁扬头也没抬:“当皇帝的都这样。”
“他是皇帝你是什么?被流放的亲王?”杨佳赫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呲牙咧嘴地摁了内线叫人重新弄杯冰的来,放常温了也忒难喝,中药似的。
实习生端着咖啡推门而入,就见他们老板的贵客将杂志往桌上轻轻一扔,说:“我就是21世纪一个普通的遗产继承人罢了,思想端正,相信国家,相信社会主义,相信大清亡了。”
杨佳赫乐了半天,跟一头雾水的实习生说:“叫严凯乐过来。”
等人走后,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拉伸了一下全身。感觉血液畅通了不少,并且还隐隐发热,有种想大干一场的热情,简直不符合他近三十的年纪。
祁扬摇摇头不赞同:“三十岁正是闯的年纪。”
杨佳赫白了他一眼,阴阳回去:“二十七岁正是单身的年纪。”
祁扬重新拿起财经杂志翻看。
等严凯乐戴着黑框眼镜看着一脸木讷地走进来时,杨佳赫上下扫了他一眼:“走吧,收拾收拾今天提前下班。”
严凯乐平时话多,工作的时候却格外沉默,进了状态之后甚至半晌都出不来,此刻人是站在杨佳赫办公室了,脑子还在数据堆里留着。
“干什么?”祁扬问。
“庆祝。”杨佳赫说。
祁扬瞥他一眼:“庆祝大清亡了?”
杨佳赫一口喝了半杯咖啡,站起来:“谁跟你庆祝那玩意,等皇帝陛下不行了你自己偷着乐去吧,今天严凯乐生日,我作为上司决定放他俩小时假,并请他吃顿饭,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