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
“邓亦,段水,你们快跳出来啊!我是蔓儿姐姐,是你们的蔓儿姐姐啊……快点跳出来啊!不能呆在里面,你们会烧死的!”隋茹蔓急得大叫。借着那朦胧青色火焰,依稀能辨认得出他们的身影。
听了此话,段水漂亮的脸上突然笑了下。突然,隋茹蔓看到,他抽出一把匕手,那亮潺潺的光闪过。
“不要啊!”隋茹蔓惊异得大骇。
声起刀落,猛地一下,狠狠地扎进了弟弟的腹部。段水看到邓亦的脸上片刻挣扎了下,就再没动了,那眼角溢出的泪都还来不及流下。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弟弟,你不用再痛苦了。你已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那里有自由,有欢笑,还有父亲,母母,很多很多朋友,你会有许多许多的爱……还有,许多许多我们一起做的梦……弟弟,你是不是很孤单……你不要怕啊,哥哥马上就来陪你……陪你,就像你说的……我们永远都不分离……不分离……”段水说完,已泣不成声,看着伏倒在怀中的邓亦,他身体里流出的血似乎还是热腾腾的。忽而,他抬起头来,那脸上露出了最后一丝倾城的笑。
看到这一幕幕……隋茹蔓似乎意识到什么……
“段水!”隋茹蔓惊恐万状,拼命地跑向他……
“再见了,蔓儿姐姐!”段水凄怆地一笑,然后就再也毫不犹豫地将刀口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而隋茹蔓在跑动时,脚下被什么东西畔了下,一个踉跄不稳,跌倒在地。身下像是扑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当她有意识,看清楚那身下的物体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是骇人的一幕,两个身材窈窕,披头散发,衣裳华丽的“女子”凄惨地倒在血泊里,他们的脸已被划得血淋淋地,早已辨识不出原来样貌,眼睛却没有合着,瞳孔里透着惊悚鬼蜮,尸体鲜活得让人作恶,下一秒,魂飞魄散,恐怖鬼祟,特别在这无声无息的黯夜。
眼前的“景致”,不断地吞噬着隋茹蔓的身心……
“不!”飓大的悲恸刹那席卷了全身,惊骇地呼喊,伴随着尖叫,瞬间,魂归附体,睁开双眼,惊魄初梦!
这里。
隋茹蔓摸了摸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发现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恶梦,仰望对面精致镂空的木雕梳妆台,微微地有些出神,此时黎明已经来到,紧闭的房间略现得有点昏暗。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谁?”隋茹蔓紧张地问道。不知为何,昨夜的那个梦魇仍缠绕着她。
“是我,隋茹蔓姐。”一个轻盈的男子声音。
隋茹蔓一听此声,随便披了件衣裳,三下两步地冲到房门口:“咣铛!”轻响,拉来门来。
一个十一、二岁,着布衣的,模样清秀的男僮一边用衣袖抹着泪,一边说话。
“隋茹蔓姐,你快去看看吧……”男僮泣诉道,表情十分难过。
“清风!到底出了怎么事?”隋茹蔓感觉到一种不祥的征兆。
“是……是段。”清风断断续续地刚说出三个字,隋茹蔓的心头大震,就像被雷霹中了一样,果然。
没等他继续说完,一个飞身,跃出门去,绕过曲径通幽的院子,朝着东大殿跑去。
到那里时,已经有人在处理着这剩下的残局。
隋茹蔓大脑一片空白,在看到两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大殿上时,她的心已开始凉彻,原来,那个梦是真的!
伊清峰的眼神很不屑。
“抬下去,葬在荒地。”很冷漠的声音。对于,一手调教过他们的人来说,这样做,已经算仁之意尽了。要知道,那户有钱的贵族居然连安葬费也不肯出。
可是……
“师尊!”隋茹蔓突然大声喊道。
伊清峰停顿一秒。看着她。眼神十分玩味,似乎带着嘲讽。
“你想说什么?或者,想替他们鸣冤?”伊清峰连续反问道,冷笑出声,接着,冷冷道:“你还是省省力气,自己都自身难保,还管别人闲事?接下来的任务,还等着你。不过,我不希望,你跟他们一样没用!”
蓦地!
隋茹蔓感觉喉咙发紧。她到现在还回想不起自己是怎样离开的。
只是一种声音不断在耳边萦绕。
为什么这就是他们的命运?世道真的很不公平,有人成天欢天酒地的笙声笑语,有人却要看人脸色,最终沦丧成为他们狎玩的玩偶?有的甚至,搞不好,终将送去年轻的生命……在他们这个刚刚绽放灿烂的如花似锦的年龄里,却又这样无情的凋谢。
虽然,有的弟子走出去后混得风声水起的,仿佛鲤鱼跃龙门,飞黄腾达,一朝觐贵,偶尔也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