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她相助徐氏,兴许世子的爵位都保不住了,故而,她如何会替蜜娘说话。
东安侯急的走来走去:“世子怎么还没来?”
蜜娘不太记得东安侯老夫人这个时候还在不在,因为在前世而言,这实在是一个不太重要的人物,她对徐氏了解一点儿还是偶尔别的命妇进宫讲的一些新鲜事,她才能听个一鳞半爪。
再有就是方惟彦前世没入阁的原因实在是太奇葩,她才记住。
徐氏则责问翁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头道:“老太太下半晌我都来见过还好好儿的,怎么就突然嘴歪口斜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其实徐氏是不太相信翁老夫人是自己病的,她老人家上个月还去登山,比自己身体还好,怎么可能突然就病了。
若是叶佳音突然病了,还能说正常,她常年生病,喝药跟喝水一样。
偏偏是翁老夫人,她敲打丫头们。
回话的叫荣心,是翁老夫人一日都离不得的人,她哭道:“今日中午老太太还去佛堂敲了半个时辰的木鱼,她老人家一向有午睡的习惯,奴婢们伺候她午睡,后来……后来……”她看了方芙蓉一眼。
方惟彦忙道:“后来如何?你快说。若是有半句虚言,全部拖下去打板子。”
方芙蓉吓的一凛,她还没等丫头说,就立马道:“还不是因为你媳妇昨儿气着老夫人了,我便来看看,没曾想我这才刚到房里呢,就有人说老夫人病倒了。不是我说你啊,惟彦,你说自从你媳妇儿进门就出了多少事。”
“我看不尽然,姑姑何不让荣心把话说话。”方惟彦看向跪着的荣心:“你不必看谁,只要如实说出来就好,你若不说出来,便是老太太醒了,我们也不会饶过你。”
这是方惟彦头一次这么声色俱厉,他平常养气功夫很少,非常少会动气,甚至蜜娘都没见过他生气。
没想到此时,他会站出来。
有他这一嗓子,东安侯也觉得有鬼,连忙对荣心道:“你快说。”
荣心缩了缩头,又平静的道:“姑太太进去看老夫人,奴婢们都守在外边,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后来奴婢进去,老太太就这个样子了。”
说实话荣心也是暗恨方芙蓉,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搞出这样的阵仗来,自己不仅不认错,还反而推到新进府的四奶奶身上。
大家大概都听懂了荣心的意思,这事儿多半跟方芙蓉有关。
方芙蓉先声夺人,只不过她还没想到在这府里,蜜娘虽然刚进门资历浅,但是方惟彦有了功名,虽说现在还只是翰林院的庶吉士,但翰林院乃储相,她和方惟彦对上,府里的下人多半也更怕方惟彦。
以前方芙蓉偏丁姨娘的儿子们,尤其是世子将来要继承爵位,她并不把方惟彦和方惟均放在眼里,现在她才意识到差距。
她不发一言,东安侯冷哼一声:“母亲若是好了倒好,若不好,你就去白云庵为母亲祈福。”
方芙蓉还要犟嘴,被贞娘扯了扯衣袖,她顿时装死,不发一言。
申氏见状,暗道还好我们和此人毫无瓜葛,否则,她做出的事情牵扯到我们爷就不好了。但同时,她又清楚的发现,方惟彦在家里的地位不是旁人能够比拟的。
就在大家都各作它想时,世子带着大夫过来了,这是特地从回春堂请的妙手回春的张大夫来的,这位张大夫很有名气,即便蜜娘这般讳疾忌医的人也听过她的名声。
听说吴氏有落红之症,后来能够痊愈都靠这位张大夫。
这位大夫过来,大家都密切的看着床上的翁老夫人,蜜娘是最不希望翁老夫人有事的,虽然方才大家都知道可能和方芙蓉有关,但未必不会算在她身上,更何况,老太太若是真的有事,那方惟彦也得丁忧。
他现在只是庶吉士,若丁忧之后要留在翰林院可就难了。
“这有中风的症状,若有蛇血入药,今晚我炮制好了,下半夜用了就能好起来。”
“新鲜蛇血?”世子皱眉:“我们家里倒是有蛇,只是是条毒蛇,偏生弄蛇的那人家去了。要不要开点麻沸散,把它麻了,再取活血。”
张大夫连忙否定:“不可,不可,最好是没有凝结的血,也不能掺杂质进去,否则,恐怕会对老夫人的病情有碍。”
东安侯到:“不若让人先射死它再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