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脸色苍白发狂般惊叫,而李棠只是略一犹豫,便向着长街尽头已经消失的马匹追去。
这样子,很难不伤到百姓吧。
这样子,不知道能不能惊动金国皇子。
这样子,如果到时候自己装作吓晕过去,也是可以的吧。
惨叫声声,这一次不是李杏,而是跌落在孔云讲学像前的申念君。他瘫倒在地上,被树枝划伤的脸血ròu模糊,周身疼痛不知道断了几根筋骨。巡防营的官兵围着他,想要搬动却又不敢。不远处,那匹瘦马被一个高高的汉子控缰拉住,马蹄弹跳挣扎撕扯,却终于似乎有些恐惧般停了下来。
那汉子背对着这边,一身玄青色的装扮,看不出是谁。
李棠快走几步,心想是时候了,就晕在这里吧。
可这地上有片申念君的血,还是往前一点再晕。
她又向前几步,看到那控缰的汉子转过头来。
那张英俊得阴森森的脸她认识,不是金国皇子,而是四镇节度使,她如今最讨厌的人,成欢。
原本已经假装绵软准备歪斜下去的身子迅速站直,李棠在心中叹了口气。
真是可恨,又失败了。
身后李杏凄厉的声音响起:“念君!念君你没事吧?好凶的马!你们——”她颐指气使对巡防官兵道:“去把那匹牲畜杀了!”
听到这句话,远处的成欢慢条斯理站远了些。被他绑在石像上的马不安地挪动着马蹄,扯动缰绳。
烈马伤人,且伤的是户部尚书最宠爱的小公子。
有人让杀马,且这人是皇帝宠爱的小郡主。
巡防营的官兵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拒绝。
有人把刀抽出,犹豫一瞬还是拱手施礼问:“丹阳郡主,眼下不如先把申公子抬回去医治,这马就牵去申府,如何处置任凭申公子决断。”
“不!”李杏站在申念君身边咬牙,“牵走时再伤人怎么办?现在趁它被绑住,一刀杀了才解气!”
巡防营有护卫京都百姓的职责,闻言不敢耽搁,有三人立刻抽刀向前,站在烈马两侧。
他们没有杀过马,但知道要想最快杀死,只用一刀刺入马儿脖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