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雨瞪着秦成书,用口型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讲到填空题了?
言礼后知后觉给试卷翻了个面,老师讲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就是没办法定位到具体是那道题。
挣扎了一分钟,言礼放弃,承认自己心不在焉的事实。
他靠着椅背,一只手夹着笔,笔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眼神又一次失焦。
“这道题太基础了,就不用讲了,现在来看第一道大题……”
又讲到大题了。
言礼放下笔,抬眸看向边慈坐过的位置。
课桌搬走后,后面的同学挨个往前挪,空位从那一列的中间移到了最后,边慈的位置被其他同学代替。
再不是那个上课坐得笔直,遇到难题会用笔帽戳自己脑门,除了看黑板就是低头记笔记的人了。
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他被老妈改了志愿,他回到五中复读,度过平凡普通又枯燥的一年,生活跟以前没什么区别,路还是那条路,家还是那个家,视线范围内还是看不见她。
可她分明存在过,因为存在过,现在不存在的事实才那么难以接受。
就像八年前一样。
言礼从桌肚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到九点,还要上四节课才到中午。
太漫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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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礼,你起来讲讲这道题。”
混乱的思绪终于被打断,言礼站起来,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捏着试卷问老师:“哪一题?”
老师:“……”
全班:“……”学神你这个勉为其难给学渣讲题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老师强压住火气,反问言礼:“你不知道我讲到哪道题了吗?”
言礼很诚实:“不知道。”
老师气得快翻白眼:“为什么会不知道?”
“我没听,走神了。”话题拉得有点远,言礼不动声色将话题拉回来,又重复了一遍,“所以是哪一题?”
面对优等生,这堂课憋了太多火的老师终于爆发了,指向教室外的走廊:“你给我出去。”
言礼照做不误,同在罚站的陈泽雨幸灾乐祸地笑了声,被老师捕捉到,很快,下一秒:“陈泽雨你也滚出去!”
陈泽雨笑意僵住:“……”
教室外的走廊。
言礼和陈泽雨并肩罚站,前者一脸无所谓,后者一脸苦难言。
陈泽雨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言哥,你走神害得我好苦,我想采访你一下,你为什么走神?
最好能给我一个极具说服力的答案。”
言礼沉默了一瞬,回答:“时间过得慢,我心情不好。”
陈泽雨一头雾水:“这二者有因果关系?”
言礼觑他一眼,不愿深聊,只说:“成年人的烦恼,你懂什么。”
“……”
陈泽雨:靠!
作者有话要说:俗称相思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