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总您是我祖宗,您别玩儿我啦。”文东苦笑着说,“再这么搞下去,临哥爱面子,等下彻底不理我了。”
张作震惊地问:“他这么硬核吗?你都追不到他啊?你这说得我都想试试了!”
文东觉得自己本来已经滚蛋的烧就要被张作这作精闹回来了,他摆摆手:“那还是别了吧,朋友一场,别闹出事儿来,等下沈哥夹在中间尴尬,丹姐那儿也不好交差。”
“你急了你急了!卫星跟我姐你都搬出来吓唬我了!”张作激动道。
文东:“……”
张作这人你不能说他情商低,但也高不到哪儿去,有些时候说话做事也不是坏心,但就是把握不住轻重,有那么些招人嫌的地方。
这会儿仗着文东身体难受,张作难得讨个上风,就犯了老毛病,不依不饶地狠狠戏弄,自个儿还觉得挺得趣的。
文东不好拂张作面子,只能好脸陪着笑,但脑门子已经被张作闹得直嗡嗡。
张作见文东面色逐渐潮红,只当他是被自己打趣得害羞了,正要再接再厉,见文东忽然咳起嗽来,咳了好一阵都没停。
张作这才意识到什么,忙摸了把文东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他赶紧说:“我去给你弄个毛巾啊!你躺着!操,不是说退烧了吗……”
文东咳得停不下来,自己都怕把肺都咳出来。他正难受着,手机响了。他本来懒得接,只是下意识瞥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改变了主意。
“临哥咳咳咳咳……怎、咳咳咳、怎么了咳咳……”
“……你怎么了?没事吧?”华临在手机里问。
文东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他:“没事儿……”
华临听他咳了这阵子,皱起了眉头:“听起来就不像没事的样子吧。张作还在吗?”
话音刚落,华临就听到手机那边传来张作的声音,让文东拿凉毛巾捂额头。他直接说:“让张作接电话。”
“喂?华临?”
“文东怎么了?怎么咳嗽咳成这样?”华临问。
张作郁闷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本来好好的,他突然咳起来了。”
华临问:“吃了什么东西?”
张作说:“就你给他买的那外卖啊……不是,他吃完好一阵了没事儿,我俩正聊天呢,突然又烧起来了。”
华临问:“聊什么?”
张作嘻嘻道:“就开玩笑啊,我跟他还能聊什么?国家大事吗?”
华临虽然并不知道现场情况怎么样,但他知道张作这个人极不靠谱,想了想,说:“你送文东去医院吧。他本来退了烧也就算了,现在反复就不好。”
张作瞥一眼床上的文东,见人虽然喝了水不怎么咳了,但闭着眼睛靠在床头,脸越来越红,红得特别病态,心里也急了,说:“好。”也没挂电话,就这么对文东说,“你临哥让我送你去医院。”
文东有气无力地说:“我真没事儿,吃个退烧药我再睡会儿就好了。”
张作忙点头,给他拿退烧药:“哪个是退烧药啊……你赶紧吃!”
华临在手机里听不下去了,急道:“你别给他乱吃药!”
张作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肩头,一边掰药片一边说:“没乱吃药,吃退烧药。”
“我走的时候给他吃了药,你不要自己加剂量!你有毒吧!”华临被这傻缺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你把药放下,离文东远点,我就回去!”
说着,他把刚解开的安全带系回去,开车往自家小区停车场的出口过去,沿原路返回——刚开出去十来米,就急忙刹车,皱眉看着迎面而来堵在他车前面的那车——主要是看那车的主人,驾驶座上阴魂不散的薛有年。
有病。
华临在心里骂着,把车往后退了点,别开头改了道,准备从薛有年的车旁边过去。薛有年这回是来纠缠他还是他爸,他暂时没心情理,回头再说。
结果,薛有年也把车退后了点,也别了头,再一次堵在华临的车头前。
哦。这死变态这回又是冲我来的。华临冷漠地想着。
华临本来停的那位置很偏,这时候要出去绝对要过这条必经之路,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别头。
但显然薛有年经过这么多年了,仍然是那么的不要脸,继续别他。
华临听着电话那头的文东不断咳嗽、傻缺张作咋咋呼呼,心里越发烦躁,回了句“给他喝点水,送医院,你跟他说他不去我跟他绝交”就挂了,然后打开车门下去,三两步走到薛有年的车旁边,狠狠地一脚踹到了门上,在安静的地下停车场里发出巨大的声响。